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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與莉莎˙霍克愛相識之時,他並沒有愛上她。

 

 

 

  站在傳說中天賦異稟卻隱姓埋名的不世出煉金術大師門前,羅伊˙馬斯坦古再次確認了一下由養母親自遞到自己手中的紙條:一連串潦草的字跡旁邊還貼心的附上簡易的插畫。

  嗯哼,地址沒錯、四周景物看起來也沒錯……照理來說他該為自己在三天兩夜的奔波外加三小時的迷路後終於找到目的地而高興得歡呼,但是他現在一點興致也沒有。

  要說為什麼的話……就是因為這間屋子看起來實在太破了

  「煉金術師不是那個嘛……什麼東西都能創造?就不能用煉金術把房子稍微整修一下嗎?」他有點不敢置信地嘀咕了幾句,一張俊秀的臉龐孩子氣的蹙著眉,不太滿意的退後一步打量起整棟屋子,越看就禁不住嘖嘖的越大聲。

  「該說是廢墟好呢還是鬼屋好呢,總而言之看起來挺陰森的啊……啊,該不會因為老師是個不喜歡陽光的怪人吧?」羅伊摩挲著下巴念念有詞,猛然想到自己根本就對這名煉金術大師一無所知。

  儘管他是慕名而來的,但其實這名煉金術在業界別說是負有盛名了,無論是姓名還是研究的成果都鮮有人知,既非國家鍊金術師也沒沒無聞的那個人,可以說是將近神秘的存在,如果不是自家養母對於奇怪的情報特有一手的話,自己根本就無從知曉這個人的存在。

  「從不跟他人接觸這點感覺起來就挺孤僻的,說不定真的是足不出戶的陰暗的人也說不……」

  「那個……請問有什麼事嗎?」

  羅伊倒抽了一口氣,幾乎是出於直覺的迅速回過頭去。

  映入眼簾的少女睜著大大的眸子望著自己,那宛如醇厚紅酒似的顏色此刻斟滿了困惑,天真地映著自己吃驚的倒影。她歪著頭,不及肩的金髮微微垂到臉上覆蓋住她秀美的臉龐。羅伊僵硬的目光掃過她樸素的穿著,再順勢滑到她手中的菜籃。

  「請問……您在我家前面有什麼事嗎?」少女又問了一次,羅伊倏地回過神來,慌忙倒退了幾步,仍舊瞠目結舌的瞪著女孩。

  不、不會吧!這孩子、這孩子……就是傳說中的鍊金術師嗎?!

  羅伊˙馬斯坦古不由得陷入自己目前為止的人生裡最大的恐慌之中:是這孩子嗎?那那那那那個傳說中孤僻到不行、自己要來拜師學藝得該不會是這種可愛的女孩子吧?!還有自己剛剛的話該不會被她聽見了吧?還沒進入門下就要被踢出去了嗎?

  少女在內心陷入狂亂掙扎的羅伊面前莫名其妙的站著,盯那張好看的臉一下青一下紅,幾乎全身都要開始冒煙似的微微顫抖著,她不由得擔心的向前一步。「那個,您還好吧?」

  「請、請您原諒我!」不料看起來快要燒起來的陌生男人突然向前一個箭步緊緊抓住自己的肩膀,少女嚇的渾身僵硬,驚恐的看著進入瘋狂狀態的男人搖晃著自己的肩膀,不顧一切的逼近自己。「求求您!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所以請不要拒絕我!」

  「诶?拒、拒絕……」少女無辜的眨眼,被搖的頭暈目眩,掙扎著想要擺脫羅伊。「您在說什麼啊?比起這個請您快點放開我……」

  羅伊突然感覺到後腦勺被什麼東西狠狠敲了一下,接著便是一聲徹天怒吼。

  「你在幹什麼啊混帳!!給我放開莉莎!」

  羅伊忍痛回過身去,只見一名氣喘噓噓的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後,憔悴的臉龐充滿了難以抑制的憤怒,一隻右拳還握的死緊,彷彿下一秒就會瞄準自己的鼻子揮過來。

  「你這不知道哪裡來的敗類竟然敢、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下對莉莎亂來……!」 

  「诶?」羅伊兀自摸著疼痛的後腦,在聽到男人憤怒的聲音後才慌忙擺著手後退。「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要請這位小姐教我鍊金術……!」

  「鍊金術?」男人的表情瞬間變化了下,然而下一秒又倔強的武裝起來。「少找藉口了!莉莎哪會什麼鍊金術!」

  羅伊躲開男人的拳頭,著急的解釋。「可、可是地址是這個沒錯啊……」

  到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那個,不好意思……」少女微弱的聲音插了進來,只見她怯怯的望著羅伊。「如果您是想要學鍊金術的話,應該是要找我的父親吧?」

  羅伊眨了眨眼,剎那間無法反應過來,只是愣愣的重複。「……父親?」

  「是的,就是那一位……」少女抬起手指,指向一旁仍舊氣得大叫要把羅伊大卸八塊的男人。

  ……………什、麼?

  羅伊呆滯而驚恐的目光在少女和男人之間來回徘徊著,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一雙眼越睜越大。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當場石化的他死死瞪著少女,後者則對他露出害羞而溫柔的笑容。

  「初次見面……我叫莉莎˙霍克愛。」

  據N年後的羅伊所說,他慘絕人寰多災多難的學徒生涯就是這樣開始的。

 

 

 

 

 

 

 

 

 

 

 

 

 

 

  能夠,感覺到嗎?

  我此刻是在妳身邊的,在妳身邊--

 

 

  在堪稱悲劇的初次見面後,羅伊˙馬斯坦古正式拜入了霍克愛門下,成為了與其說是學生毋寧說更像是打雜和沙包的存在。

  「……真是辛苦呢,鍊金術的學習。」

  在書房傳來一聲父親的怒吼後,莉莎一臉同情夾雜著愧疚的表情看著飛快從中逃了出來的羅伊,一衝出來就立刻關上門,接著而來就是什麼重物沒有擊中目標反而砸中門板的聲響。

  「哈、哈……」羅伊苦笑了兩聲,幾乎是自暴自棄的道歉。「可能……犧牲花瓶什麼的了,對不起。」

  「不,聽聲音父親丟的應該是百科全書吧,請不用在意。」莉莎靦腆的笑了笑,隨即沮喪地皺起小小的眉頭。「對不起,父親平常不是、不是這麼粗暴的人……」

  深深感到溫柔的少女所說的話毫無安慰作用的羅伊無奈的微笑,儘管那抹笑容只是如此孱弱的掛在嘴角。「這也是沒辦法的啊,畢竟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就發生了那種遭人誤會的事……」

  想到初次見面時鬧得烏龍,羅伊的心情不由得又往下掉了一層:從此以後師父就為自己貼上”無法信任”的標籤,聲明自己願意教把女兒當作自己的蠢蛋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別想要有什麼好日子過,而且還加倍努力地懇切的實踐這句話。

  「對、對不起……我會和父親解釋您真的不是這樣的人的。」

  明明就是那場烏龍事件中唯一受害者的少女愧疚的道歉,誠懇的眸子望著羅伊。

  「不……就算解釋了應該也不會有用吧。」羅伊嘆了口氣,在莉莎身旁坐下,後者立刻往旁邊挪了下,面帶驚慌的看向羅伊。「又會被父親誤會的……」

  「這是妳學校的作業嗎?」似乎並沒有聽見少女的聲音,羅伊饒富興趣的翻著少女的課本。「妳成績很好嘛,優等生?」

  嘛,雖然的確是跳級了沒錯……「沒有這回事。」莉莎認真的說,交握著的雙手緊了緊。「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是嗎?」明顯看不出有什麼”不足的地方”的羅伊微微一笑。「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來問我也沒關係喔。」這種程度的東西他還是應付的來的。

  莉莎歪過頭,有點遲疑的發出長長的單音。「啊……謝謝您,不過應該不用麻煩您的。」

  畢竟比起我的學習您的要更辛苦呢,從各方面來說。莉莎默默的想。

  羅伊偏過頭,安靜的凝視著陷入沉思的少女。從柔軟而細碎的髮尾延伸而下的頸部曲線,在此刻低垂著頭的姿勢是如此優美而精緻,那美麗的弧度分明只要在向下幾分就能夠更加的引人遐思,卻突兀而刻意的被過高的領口截斷,消失在無法探看的深處。

  啊,這孩子,這纖細的像是輕輕一碰就會應聲而碎裂的少女。

  「啊,該去買菜了!」莉莎突然驚醒過來,慌張的望向牆壁上的壁鐘。她在羅伊錯愕的目光中匆匆闔上書本站起就要跑開,羅伊不由得一把抓住她!

  莉莎倒抽了一口氣,回頭不解的看著睜大眼睛望著自己的男人。「馬斯坦古……先生?」怎麼了?

  羅伊動了動唇,遲疑的開口。「我……跟妳去好嗎?」

  「去市場?」莉莎困惑的轉過身來看著羅伊。「為什麼?」

  沒料到少女會這麼問,一時詞窮的羅伊慌張的支吾了下,隨便找了個藉口塞進自己的嘴巴。「因為、因為那個嘛,師父現在不是還在生氣嘛?如果妳不在的時候他看到我的話肯定會繼續追殺我的--」

  這話倒也沒錯……少女暗忖。「但是,父親如果知道您是和我在一起的話,豈不是會更生氣嗎?」

  「不會不會不會被發現的啦。」羅伊緊張地推著莉莎就往外走。「好啦快走吧,市場不是快要結束了嘛?」

  「诶?是這樣沒錯……」莫名其妙的被男人強硬的推出家門,少女納悶的拎著籃子。

  如果真的這麼害怕父親的話自己出門不是更好嗎?

  「今天晚上要吃什麼呢?」信步走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倒是一臉愉快的樣子,莉莎抬起頭來看著和自己有一段身高差距的羅伊,盯著那笑的很燦爛的臉龐,心中的問號擴大。

  而且明明害怕父親還要留下來吃晚餐?

  「既然馬斯坦古先生願意留下來吃飯的話,就用豐盛一點吧。」她也不由得被男人那沒來由的愉悅感染,唇角泛起絲薄的笑意。「嗯……要煮什麼好呢?」

  「煮什麼都可以喔,我很期待。」羅伊低頭朝少女微笑。「聽說莉莎的廚藝很好呢。」

  「诶?」少女錯愕的抬起頭來看著他,那雙曾被自己以沉色紅酒喻過的眸子此刻直直地凝視著他。「父親說的嗎?」

  羅伊眨了下眼,似乎無法理解少女訝異的表情。「是、是啊,曾經這麼說過……」只不過說的是”我女兒優秀的廚藝你這小子一輩子也別妄想!”之類的話。

  「這樣啊……」莉莎神情複雜的垂下頭。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是讚美的話,這孩子卻露出了如此寂寞的表情?

  「話說回來,為什麼妳根本不是一個人生活廚藝還會那麼好呢?」羅伊放慢腳步,配合著少女漸趨緩慢的步調。

  「這麼問……」莉莎不解的看著羅伊。「馬斯坦古先生覺得父親是會煮飯的人嗎?」

  羅伊臉一黑。是啊,師父是標準的除了研究什麼都不在行的男人。

  「家母去世得很早,父親……也不是很擅長家事,因此如果是我幫得上忙的地方,我認為還是盡快學習並且分擔比較好。」莉莎望著前方,平靜的說。

  完全沒有一點委屈或者是自豪,只是單純的就事論事的語氣,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羅伊不由得一怔。

  「妳……妳真的是這樣想嗎?不會想要抱怨還是撒嬌嗎?」他不敢置信的問。

  太可怕了,這孩子的成熟度已經到達可怕的地步了啊!

  莉莎眨眨眼,又露出了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個人在說什麼的表情。「為什麼要那麼做?」

  羅伊再次屏住氣息,在這孩子直率的眼神面前無所適從。

  為什麼……要那麼做?

  羅伊˙馬斯坦古不記得自己的父母。

  不是因為他記憶力奇差或者是他的父母一年到頭都不在家造成他記憶淡薄,事實是在他尚未懂事開始記憶,他的父母就以死亡這樣的形式離開了他。

  隨後自己被毫無血緣的叔母收養,像這樣被泡在酒和女人堆中長大,被成群渴望一展母愛的女人們呵護備至,他沒變成什麼浪蕩子已經是萬幸了,更別提成為什麼體貼孝順溫柔逆來順受的好男人。

  他是如此任性妄為如此隨心所欲,眼前的女孩卻困惑的問自己為什麼要撒嬌?

  這豈不是……讓人心疼嗎?

  「那麼……也不會希望有人能夠照顧妳嗎?」

  莉莎不由得停住腳步,她動彈不得的看著羅伊,男人彎下腰與自己平視著,那目光是自己從未在父親眼中看到過的溫柔。

  「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半晌後她緩緩吐出這個答案,慌亂的避開男人的目光低下頭來。

  羅伊保持著那樣的沉默盯著少女,半晌後才突然嘆了口氣。他站起身,微笑著伸手撫摸莉莎的一頭短髮,那寵溺的目光隱隱含帶著無可奈何。

  「妳這麼懂事的話……不是反而讓人更想照顧妳了嗎?」

  嬌小、纖細、沒有力量、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活著。

  何等脆弱的堅強,讓人渴望將這份堅強保護下去。

  「為什麼……說這種話呢,馬斯坦古先生?」莉莎怔怔的問。

  羅伊瞥了她一眼,溫柔的暈開了笑容。「這種事情……還要說嗎?」

  他抬起手,彷彿在安撫著某個孩子似的,輕拍了下莉莎的頭頂。莉莎忍不住瞇起眼,瞬間覺得這男人的身影好耀眼,好耀眼。

  「因為妳,實在太惹人憐愛了啊。」

  那個時候,他並沒有愛上她。

  而之後,他們就分離了。

 

 

 

 

 

 

 

 

 

 

 

 

  「我說,中尉……中尉啊……」

  「不行,在您的公文批完前所有問題的答案都是不行!」

  深夜凌晨一點,仍舊有兩名勤奮向上的軍人……不,說錯了,應該是老是偷懶打混導致公文債台高築的上校一隻加上為了監督上司而被迫加班的盡忠職守中尉一枚,在早已月明星稀的夜晚留守在東方司令部中挑燈夜戰。

  「已經趕了很多了啊中尉,就不能等到……」外號是無能內在也無能的火焰上校羅伊˙馬斯坦古筋疲力竭的癱在辦公桌前,幾乎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您完成的都是逾期的文件,還有許多快要到期限的呢!不可以!」莉莎絲毫不放水,一張臉龐因疲倦而顯得臉色差勁,過肩的金髮此刻有點隨意的盤起,那雙長期監督上司趕工的眸子儘管布滿了血絲卻仍舊倔強。

  「我投降了,我投降了中尉……上校的位置就給妳吧請讓我去睡覺!」羅伊受不了的大叫,手中狂亂的搖著以公文趕製成的白旗。

  莉莎嘆出長長一口氣,差點忍不住讓倦意也跟著一起湧上來。她看著趴在辦公桌上呈現瀕死狀態的上司,猶豫了良久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不然……就讓你睡個十分鐘?」

  「十分鐘?」羅伊哀嚎。「起、起碼要半小時……」

  「您是要把握時間現在就去休息還是繼續和下官討價還價?十分鐘已經開始計算了喔。」

  「……我去休息了,麻煩妳十分鐘後叫我起來。」男人火速站起身來,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沙發,在躺下之後還忍不住強調。「就算妳超過十分鐘叫我我也絕對不會介意的喔,絕對不會!」

  「剩九分鐘。」莉莎完全不當一回事。

  「……晚安。」

  莉莎望著上司乖乖的閉上眼,隨即陷入了均勻的呼吸聲中,顯然真的是累壞了。

  糟糕,自己似乎也……快要睡著了。 

  稍早瞞著上司吞下的感冒藥似乎在此刻終於開始發揮效力,莉莎˙霍克愛勉強自己撐開眼皮,卻覺得眼前的世界似乎都蒙著一片水霧似的輕輕搖晃,模糊不清,強烈的睡意挾帶著莫名的暈眩襲來。

她最後記得的只有自己的視野向下、再向下,最後沉落在自己的臂彎之中。

  --啊啊,不行,還不能睡著。

  在陷入昏迷前的意識裡,莉莎輕輕的想。

  --自己還得……照顧那個男人啊。

 

 

 

 

 

 

 

陽光,好刺眼。

「那麼……路上請小心,馬斯坦古先生。」

這是什麼?為什麼……似曾相識?

「莉莎……」那欲言又止的聲音夾雜著愧疚,一隻手伸了過來,也許是想要拍拍自己的頭。

不行喔,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那麼,我走了。」彷彿看穿了自己低順的眉眼,男人終究在躊躇半晌後放下了手,單薄的吐出無力的叮嚀。

「以後……請照顧好自己。」

是啊,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也再也不需要別人來照顧她了。 

自己微笑了起來,卻又感覺到什麼溫熱的東西從自己的眼眶邊緣緩緩滲出,她倔強得不讓其掉落。

從此以後,就要自己一個人了。

「莉莎?醒醒,莉莎!」

 莉莎˙霍克愛猛然睜開眼,隨即感受到一陣暈眩,從後頭扶住她肩膀的那雙手立刻緊了緊。「嗚……」

羅伊擔心的看著臉色蒼白雙頰卻又異常潮紅的副官,語氣中隱隱含著不悅。「妳發燒了對吧,中尉?」

   「诶?」莉莎下意識揮開羅伊扶住自己的雙手,隨即另一陣暈眩湧上。「我只是得了小感冒罷了……!」

   「給我去沙發躺著。」羅伊不由分說的拉起莉莎,儘管後者很明顯的試圖反抗卻毫不理會。「我是以上司的身分在命令妳的,中尉。」

……狡猾!剛剛說要把上校讓給她當的人是誰啊?

  「下官先聲明,是您要下官休息的,不准拿這個當作公文沒批完的藉口。」她不甘心的說,忙著從茶水間翻找出茶杯和藥的男人動作頓了下,不高興的開口。

  「我說啊,我是不知道在妳眼裡我到底有多麼不可信任,不過不舒服成這樣了就給我請假回家這種小事起碼自己要知道啊。」在睡了將近一個小時後突然驚醒的羅伊發現自己的副官動也不動趴在桌上,發燒發的雙頰通紅,嚇壞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趕忙將莉莎搖了起來。

  該死的,為什麼自己沒有早點發現?

  他在莉莎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遞出手中的溫水和藥丸。「先吃這個,好一點後我送妳回家,今天我會幫妳請假的。」

  「下官自己回家就可以了,您的公文請務必批完。」心知如果再堅持著要留下來可能會被男人弄昏拖回家,莉莎乖乖吞下藥丸,感受溫水流過自己乾燥龜裂的嘴唇,她抿了下唇。

  「我說我以上司的身分命令妳不准逞強,沒聽到嗎?」

  莉莎在心中嘆了口氣,嘀咕著依靠你我還不如依靠自己比較安心。

  羅伊望著副官啜飲著剩下的水,在似乎有點艱難的嚥下喉嚨之後放下水杯,他則默默的接過,看著莉莎重新躺到沙發上,拉起自己方才蓋的毛毯。「那麼下官先睡一下……」她那雙即使感冒也依舊不減半分犀利的酒紅色眸子瞇了起來。「請不要偷懶,繼續批改公……」

  「妳剛剛,作了什麼夢了嗎?」

  莉莎一怔,望著突然開口看著自己的男人。

  羅伊抬起頭來望著副官的臉龐,微微一笑。「妳說夢話了喔,叫了我的名字。」

  不是如今大佐硬梆梆的軍銜、也不是過於親暱的”羅伊”這個名字,而是兩人甫當相識時,那個少女總是柔柔細細呼喚著的”馬斯坦古先生”。

  莉莎沉默了下,將半邊臉藏入毛毯。「……是作夢了,夢到你離開的那個早晨。」

  羅伊心一窒,隨即苦笑了起來。「啊……聽起來是噩夢呢。」

  「誰知道呢?」莉莎彷彿是陷入沉睡似的,呢喃著說。

  羅伊禁不住咬住牙,在動也不動的副官面前以挫敗的姿勢垂下頭,喃喃自語著可惡。

  在師父入土的那一天,他終於發現了藏在少女幽暗衣領下的秘密。

  沒有絲毫旖旎風光,有的只是在少女顫抖的背脊上,爬滿了的苦痛的痕跡,如此縝密猶如鮮血的編織,清晰到殘忍的地步。

  他終於懂得了什麼叫做獻祭的羔羊。

  莉莎˙霍克愛親手獻上她所背負的無辜的強大的黑暗,在他曾露出憐憫這孩子的表情的臉龐之前,如此誠心誠意的雙手奉上她被當作祭品的苦痛。

  而他,明知道那可怕的鍊成陣即是少女一生無法逃脫的牢籠桎梏的自己,最後卻依舊選擇了狠心地無視那是少女血肉的事實,貪婪著、覬覦著師父未曾託付給自己的、隱藏在少女殘破不堪的靈魂中的力量。

  明明說過想要好好照顧妳的,卻還是……留下了那樣的話語形同背叛的離去

  --以後……請照顧好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馬斯坦古先生。」

  那微弱的聲音倏忽傳來,羅伊悚然一驚,他低頭望著躺在沙發上的副官,那仍舊美麗如紅酒浮光的眸子此刻無神的微微張開,讓他確定了那個聲音並非夢話的事實。

  「為什麼要道歉?」如果真的說有誰需要道歉的話,那個人必定是--

  莉莎咬住下唇,不期然的想起那個與男人肩並肩閒聊的下午。

  那天的晚夕將兩人緩慢的步伐拉得長長的,莉莎恍惚記得他們之間既不疏離也不親密的距離,那麼若有似無的使自己忍不住在瞬間混淆了兩人的定位,說不清是有意、還是無心。

  興許是這樣的氛圍使她忍不住懼怕了,有什麼聲音在說著不要再靠近這個男人、不要再給他帶來更多麻煩了。於是在男人的問題隱含著某種引人誤會的成分直擊中她時,她只是僵硬的、不知所措的推開了。

  但男人又始終溫柔地俯首凝視著自己,那目光中沉澱著什麼呢?

  她自始至終看不透,無法看透在疼惜加上憐憫的重重簾幕後,男人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輕輕的拍著她的頭,嘆息似的說著。

  --因為妳,實在太惹人憐愛了啊。

  她確實聽見男人笑著這麼說了,應該不是……不應該是自己的幻想。

  隔幾天後她獨自上了市場,結果被附近的大嬸們一把拉住了。

  「吶吶小姑娘,那天跟妳在一起的男生……是妳的男朋友嗎?」用堪比審問重刑犯犯人的氣勢將可憐的少女團團圍住,以八卦為生的女人們睜著期待的眼身盯著彷彿處於食物鏈末端的莉莎。

  「诶?」莉莎第一個反應就是寒毛直豎。幸、幸好父親從來不上市場的,要不然……「不是這一回事……馬斯坦古先生是父親的學生,陪我出來買一下東西而已。」

  「是這樣嗎?可是那天我明明聽見了什麼愛啊、照顧啊什麼之類的……」

  ……雖然的確是有說到這個沒錯,但是其實這些招人誤會的詞完全不是那個意思啊!

  「那些都是誤會啦,馬斯坦古先生沒有這個意思……我們也不是這種關係……」除了傻楞楞的辯解以外想不到其他辦法,莉莎在完全不信任的眼神下無法抗拒的一步步退後,有種自己似乎正在縮小的錯覺。

  「不是戀人?討厭,難道是想要隱瞞我們嗎?我們只是問問看而已,說真的,就算是戀人也沒關係吧?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又要說那種話呢?太奇怪了!」

  如果不是戀人的話,說那種話實在是太奇怪了。

  幾個大嬸們七嘴八舌討論後的結果是霍克愛家天真遲鈍的小姑娘應該是不會說謊的,錯是錯在那個男的太膽小了不敢表白,拼命的說些曖昧的話盼望心上人覺悟結果完全宣告失敗。

  「要好好的正視人家的心意喔,莉莎。」在被莫名其妙地語重心長地叮嚀一番後,大嬸們揚長而去,留下傻在原地的莉莎。

  真的是……這樣嗎?可以這麼想嗎?

  沒有答案,這世界上除了一個人外沒有人能夠給出解答,在他們任何一方開口以前,分離就倏忽而至。

  那男人背對著陽光站在自己身前,刺眼的光芒從他的身軀周為散出一圈光暈,為自己製造出一片陰影,她禁不住覺得雙眼乾澀。

  「以後……請照顧好自己。」

  在離去的背影身後,那男人輕聲低語,少女渾身一僵。

  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自己明明就知道,早就知道了,在所謂的疼惜與憐憫背後,根本什麼也沒有。

她明明就看透了,明明就知道了,當時那個溫柔單純的男人會說出那樣的話,為的是自己的稚幼和弱小,一切一切都和她本人無關。

  但是她好想接受,好想第一次放棄自己故作堅強的面具、好想承認自己渴望著某人關愛的事實、好想利用自己一無所有的事實拉住他的衣角。

  --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

  莉莎˙霍克愛渾身顫抖,包在毛毯下的瘦弱身軀彷彿強忍住什麼疼痛似的蜷縮在一起,羅伊擔憂而不知所措傾身碰觸她的髮。「怎麼了中尉?很不舒服嗎?妳冷嗎

  我說謊了,馬斯坦古先生,那個時候,我說謊了。

 「對不起……馬斯坦古先生……對不起……」

  莉莎閉上眼囈語著,感受到似乎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浸透眼角,似乎能夠沿著一道弧度感受的臉龐上的濕潤,也或許一切都只是想像罷了。

  羅伊愣住,憑著直覺隱隱約約感覺到什麼。

  眼前和自己道歉的,不是莉莎˙霍克愛中尉,不是她……而是當年自己背離的少女。

  「但是我已經不一樣了喔,馬斯坦古先生……我已經長大了、變堅強了、有力量了……」

  能利用的軟弱已經沒有了,她就像羅伊˙馬斯坦古透過焰之鍊金術師的稱號蛻變新生,已經藉由伊修瓦爾的鮮血洗禮成長、在自己手中的槍找尋到人生。

  莉莎微微一笑。「所以現在已經不用照顧我了,我就算是一個人……」

  「妳,又在騙我了對吧。」

  莉莎倒抽一口氣,酒紅色的眸子中浮動著抬起臉來深深凝視著自己的男人,那目光和記憶中比較起來少了幾許溫潤,倒是閃過幾抹難以察覺的不悅。

「為什麼……說這種話?」她忍不住開口,在反應過來前就已重複了當年的台詞。

羅伊猛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望著莉莎蒼白的臉龐。

「說什麼不需要人照顧……看看妳現在的模樣再說。」他輕聲開口,嗓音在午夜的黑暗中沉澱至沙啞,如同隱忍著什麼似的難以宣洩於口。

莉莎一時語噎,看著男人深深蹙起的眉頭,他彷彿想要壓抑著什麼似的轉身,煩躁地來回踱步。

「妳!」羅伊倏忽彎腰湊近莉莎,咬牙瞪著眼前的女人,惱怒地盯著那雙眸子大聲開口。

「我當然知道妳有多麼不需要人操心不需要人照顧!妳以為我不知道嗎?!妳以為……妳以為我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才凝視著妳的啊!」

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成熟獨立到讓自己覺得可怕的地步,總是一臉什麼都不用擔心地笑著說”可以照顧好自己”。

那笑容好痛、好痛。

「我會想要照顧妳……並不是因為妳需要照顧啊……」

莉莎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的身體緩緩落下,頭顱無力的垂落在自己的肩頭上,一雙手輕握著自己的臂膀,那樣傷痛至極得顫抖著。

「………上校?」

她無措的還想說些什麼,話卻被堵住了。

覆蓋在自己乾裂雙唇之上的是意外的柔軟和冰冷,她分不清楚是男人的體溫太低還是自己在高燒加上血液一股作氣衝上大腦造成的燥熱。

「……喜歡上妳了啊,莉莎。」他在她唇上低喃,喚著自從當年離去就再也沒也說出口的名字。

「……騙、人………」莉莎嗚咽著咬住下唇,想要別開臉卻被羅伊溫柔的捏住下巴。

「沒有騙人喔。」他微笑,手指沿著臉頰的弧線自下巴向上,指背擦過莉莎的耳廓。「我以前就有告白過了吧,我記得。」

莉莎呆了下。「诶?」

有……嗎?有有有有有有有有嗎?!!!!!!

「直接忽略過去太過分了吧。」羅伊輕柔的說,唇角揚上一個淺薄的弧度。「”妳很惹人憐愛”……我是這麼說的呦。」

莉莎腦袋瞬間像被打到一樣,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不會吧?結果真的和那些大嬸們說的一樣嗎?!

「你只那樣說的話誰知道啊!」她氣得雙頰通紅,突然有種想掐住眼前男人的脖子的衝動。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羅伊搶先一步握住她的手,硬將兩人的十指緊緊扣住。

「那麼,既然告白過了……妳的答覆呢?」他滿意的看著莉莎原本就因高燒泛紅的面頰浮起另一層異樣的紅暈,倔強的把臉別過去不肯說話。

他嘆了口氣。「好吧,那我換個問法。」

莉莎咬住牙不願服從男人想要抬起自己臉的手,羅伊微微施了點力,將莉莎心不甘情不願的臉轉向自己,他忍不住笑了。

「以後………我還可以照顧妳嗎,莉莎?」

莉莎張大眼,不由得直直望著羅伊,雙眸顫動。羅伊的微笑在她濕潤的眸子中無可自拔地載浮載沉著,她只覺得視野突然莫名地模糊起來。

「……………為什麼我非得要讓您來照顧不可啊?」半晌後她才低聲開口,音節裡夾雜著哽咽。「明明就是個來找師父都會找錯人的無能……」

切,竟然把那種陳年舊事翻出來。

羅伊在心中嘖了一聲。對莉莎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那麼,我這個無能在副官的肩膀上再多休息一會應該不為過吧?」

「你……!給我回去工作!!」

 

 凌晨三點零六分,怒吼聲響徹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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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這麼久真的對不起蛙親!!(緊抱)

其實我本來以為這篇文可以很快就出爐的說,沒想到因為暑假的時候要忙著準備語資班的考試先暫時擱下,開學之後更是忙到一整個吐血的形成Orz,語資班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那麼,以下是蛙親的指定~

 

  性質:甜

  指定台詞:

 1 那天跟妳在一起的男生……是妳的男朋友嗎?

 2 我只是得了小感冒而已

 

 

  看到這個題目和指定,老實說我腦袋裡面的構想很快就形成了,因為所有的指定和題目都很明確的指向一個方向:曖昧→吃醋→生病+照顧→病後吐真言→Happy ending。

   這是很容意構想倒的情節,也許是因為這也幾乎是不少言情小說裡面的通式吧,我的確深深的認知道自己狗血的程度了Orz。說真的,要這麼寫並不難,但是當我想要按照這樣的步驟動筆時,我卻覺得好心虛,無論如何都寫不下去(←這就是文遲交這麼久的真相……Orz)

    在一開始接觸某個配對時,為了練筆和培養自己對這對CP的喜好程度,寫一些平凡、甜蜜的段落讓自己熟悉他們,對我而言是必須的,諸如彼此關懷、照護,我的習慣是先以大綱的角度將兩人的關係寫一遍,並且從中找到這段CP的感情背景或者是感情基礎之類的東西,最早先的那篇”情”就是這樣的東西。

    但是在真正進入這對CP後,我想要探討、描寫的就不只這樣了,吃醋?為什麼?這個角色會這麼做嗎?我會想去思考這樣的問題,希望能夠讓角色的個性舉止貼近原著………當然這點還有銀河系那麼大的進步空間在等著我呢(掩面),但是我就是想這麼做。雖然難免有想要YY的時候,但是如果有描寫到感情的部分,我希望自己能真正懂得一名角色的情感所在。

   也因此我認為單單的吃醋或者是照顧是不夠的,是”不佐莎”的,正因為我寫過不少這樣的情節,像占有欲、無心……曾被在下的拙作深深傷過眼的親親們應該都有一點點的印象吧?正因為我寫過,所以我知道,光只是這樣還填補不了佐莎。

    當然也不是說每一篇佐莎文的感情都要是沉重的,畢竟輕鬆的小品可以拯救世界啊!(握拳),何況我也寫不出什麼多有內涵的東西………

    但總是希望再多一點,比看到喜歡的女孩子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而生氣那樣的愛情再多一點,也許更複雜,也許更簡單。

    對不起蛙親,總感覺這篇文一點都不甜(掩面),我錯了我道歉我跟全世界的人道歉!

    總而言之……以下是在下在寫這篇時候的一點心得……

    我認為佐莎之間的情感總是不只愛情的,他們既然自莉莎幼年即相識,在第一次分離時也以師父託孤(?)之女的身分別離,再次相遇時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成為戰場上的同伴、殺人名單上可悲的共犯,這樣的佐莎之間怎麼可能只有愛情?

    那不是愛情,已經不只是愛情了。

    佐莎不說愛,他們沒有資格也沒有必要,他們的步伐從不互相平行,而是以疊錯之姿,沉默地、忠誠地以副官的腳步跟隨。

    但是為什麼他們二人還是彼此需要?我想更多,也許是出於彼此扶持、彼此照顧的心理了,畢竟一開始莉莎就是被託付給羅伊的……雖然那個無能貌似什麼也沒做留下一張名片就跑了(巴頭)

     而在這篇文中,我並沒有針對”照顧”這點拓展,而是針對”照顧”的理由拓展。

     我們知道佐莎是相輔相成相扶相持的,因此也許我們會很自然得去想平常生活莉莎肯定也常常在照顧大佐或者是大佐會去照顧莉莎之類的。但是仔細想想,不但漫畫中完全沒提到這種情節,也似乎根本沒有這種跡象,佐莎之間的扶持比起實質上的照顧,倒是更近似於心靈上的彼此鼓勵、彼此堅定志向、彼此努力。

     也因此在講到真正生活起居上的”照顧”之類的事情的時候,就會覺得有些失真了。他們畢竟都是大人了啊!別說旁邊那個無能小莎莎可是家事萬能啊!雖然我們會為了讓羅伊照顧她讓莉莎生病啦受傷之類的,但是難道咱們的男主角每次都只有巴巴得等到女主角病昏頭的時候才能一親芳澤嗎?!!

      先跳開一下,在這篇文裡面我還是讓莉莎生病了,但是那其實不是要讓羅伊照顧她,而是要讓莉莎作夢囈語的…………

      好!跳回來!

     也所以,假如在正常狀況下的莉莎,要羅伊的照顧幹嘛?

     在這篇文中,我基本上分為兩個部分:少女莉莎、成年莉莎,而我想要探討的部分和以前比較不同,是放在少女莉莎的身上的。

     少女莉莎一直都很堅強,她是相當獨立的,然而也正因為這樣的獨立更顯得她脆弱的一面,她挑起的擔子是她所能承受的嗎?她本以細瘦的肩頭如今背負起的孤單,是以何等的沉重壓迫著她的呢?

 我有寫到一個部份,當羅伊提及父親稱讚過她的廚藝時,莉莎卻露出寂寞的表情了,就我自己的觀感我會如此寫,正是表現出莉莎無法從父親處得到渴望之”照顧”一事,在母親死後莉莎被迫長大,成天埋首研究的父親縱使愛著女兒應該也不懂得如何照顧她,於是在女兒過於懂事的表現下,也理所當然得依靠了女兒給予的”照顧”,該開心嗎?該憤怒嗎?剩下的只是苦澀的寂寞啊。

  她是如此輕描淡寫的形容擔負起一整個支離破碎的家,是因為不懂其重量還是不想承認其重量?不懂其重量在了解的那天終會被壓垮,被迫承認的那天也逃不過相同的命運,因此我認為這時候的莉莎是需要陪伴,和照顧的。

     而羅伊對這樣的莉莎說了,以她極其渴望的姿態溫柔的說了。

     妳是惹人憐愛的啊,照顧妳………令人想照顧妳。

     可是莉莎拒絕了,我個人將拒絕的原因設定成莉莎的倔強,她的軟弱是不用來乞求他人憐憫的,絕不願如此廉價的出賣。我記得在最後之戰中,失去雙眼的羅伊問莉莎。「妳還能戰嗎?」

     莉莎根本不猶豫。「能!」

     這可是脖子被硬生生割了一刀啊!她大可以說,喔不了上校,我在這邊休息一下你加油喔我會祝福你的~(巴死)……對不起,總而言之,我認為莉莎不會拿著自己的軟弱招搖,當初父親死亡時她告訴羅伊的是:「會好好的思考自己能做的事情。」而不是死拖活拉的拉著眼前的男人搞啥啊我爸把我托給你了想死嗎你給我滾回來!(再度巴死)

     而也正是因為莉莎認定了羅伊對自己的心意出於同情,她拒絕了。

     所以那兩句話:”第一次與莉莎˙霍克愛相識之時,他並沒有愛上她”、”那個時候,他並沒有愛上她”,其實是莉莎的想法,這男人沒有愛上她,他只是憐憫又好心的安慰了自己。

     而當羅伊讀取了莉莎背上的秘密,他滿心自責、羞愧和羞恥,覺得自己背離了”照顧莉莎”這個角色,不配再以這樣的前提呆在莉莎身邊,於是他是如此狼狽的說了那句話。「以後……請照顧好自己。」

     我業已失去照顧妳的資格,求妳、求妳了……不要讓我擔心。

     雖然羅伊自己的掙扎是這樣的,但是莉莎怎麼會懂?她想的是,啊,這男人果然也是要離去的,他的人和他出於同情的照顧終有一天要隨著他的夢想遠去,徒留下她空自徘徊。

     反正最後事實是小莉莎跟著投軍去了(笑),我還有考慮過要不要把從軍這部分也描寫出來,增加其他的感情戲,後來覺得太複雜了無法釐清……不過我想要講得一點是,莉莎的從軍使兩人的關係產生前有未有的大幅改變,即便未來也不會有比其更劇烈的改變了那即是莉莎從被照顧者的角度主動跳脫出來,渴望和羅伊並肩,這是莉莎開始成長的轉捩點,而後兩人透過伊修瓦爾之戰所立下的約定,在某種意義上都是洗去了兩人過去的人生,成為了同伴、成為了上司和下屬,我認為在這篇文中,羅伊也是在那時取回了照顧莉莎的資格。

     而在少女莉莎的部分結束之後,成年莉莎的部分就只是引導出暴發點的作用而已,所有的感情產生都已經在少女莉莎時便完整了,成年莉莎的作用是醞釀。

     隨著離鄉背井、隨著手染血腥,莉莎終於真正擺脫了其脆弱,她真正了解肩頭上擔子的重量和重要,真正的擔負起了沉重,所以此時的莉莎已經是堅強的了。

     但是她還是在期待著某個人的照顧。

     這就是本文的重心:我們並非因為脆弱而需要他人的,我們也許足夠堅強了卻還是渴望著某人的照顧、某人的陪伴,這不是出於需要(need),而是出於想要(want)。

     由此,同情昇華為愛情。

     這也是羅伊的心情:他不是出於莉莎的脆弱而想要給予她庇護,而是希望她可以活在自己的庇護之下,無論她是否需要。我個人認為和我之前寫的守護之類的文章稍有不同,因為之前這類的文章都會使莉莎顯得較逞強,而羅伊則是其唯一的避風港,而在這篇文中羅伊是很清楚的,清楚莉莎不需要遮風避雨的地方。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還是想要保護妳……不可以嗎?

    

    這篇文說實在是滿難產的一篇文,一開始沿著言情公式寫的因為後來無法繼續下去就整篇刪掉,想要重新寫又因為一直努力的想要跳脫窠臼所以想了很久,不過最後開始動工的時候倒是意外的流暢順利,大概是兩天吧,其實在國慶日那天就好了,只不過為了要打後記,又拖到了今天。

    真的對蛙親很抱歉,沒有完全按照你的指定,又雜七雜八的拉了很多沒的,重點是拖了這麼久……很抱歉!請、請您勉為其難大人不記小人過………

   不過,我也是認真覺得這篇指定文讓我在某種意義上的也有所成長了,無論是什麼樣看似重複過多次的事物,還是有可能在其中找到新的東西來發揮,擴展自己的格局的~很謝謝蛙親的指定,讓在下學習到不少東西!

   

 

  接下來要跟眾多曾在前段日子裡來拜訪過小的的部落格的親親道歉,大家的留言我真的都有看,有空的話會盡量回一點,很抱歉積欠了很多,因為積欠太多了所以最後決定從最前面開始回起Orz,我希望可以有一天全部回光光,不過我想大家應該都已經忘記有留言了……無論如何,因為以後的留言應該也會積得很多,所以如果大家不吝惜分享自己的意見的話,希望可以稍微記一下自己是留在哪一篇比較好找,真得是很謝謝大家。

  我一直以為在我拖文這麼久以後這裡應該就是廢墟了,不過雖然人慢慢得變少了,卻還是感覺得到有人默默的給予我支持和關心,偶爾幫我拔拔草………很謝謝大家,也很對不起,沒有辦法一一完善地給予大家同等的回應,我會加油!

 

   然後來提一下最近在語資班水深火熱的生活吧,總而言之就是忙到一個翻,除了比別班多了六堂日文課加外師,老師們也毫不客氣得買了很多別班沒有的教材,尤其是國文老師真的是夠狠……雖然是很有意義的作業沒錯但是老師我可以等到二年級要趕小論文的時候再爆肝嗎?!非得要現在就把肝暴光光肝只有一個啊而且還是沉默的器官!!(我在說什麼……)

因為怨念實在太多了一時說不完就先這樣吧,話說如果有空的話……十月十八日那天希望自己可以再出一篇文,不是佐莎文也不是同人,是想要針對鋼鍊或是鋼鍊的某個人物做一篇解析和心得,話說我為了要和國文老師推銷鋼鍊就說要寫給她一篇鋼鍊物語……我在幹嘛?(掩面)

無論如何,如果我還活著而且還真的有寫的話,再和大家分享並請指教(天音:不要開空頭支票啊混帳!)

順帶一提,十月十八日那天是在下的生日(光速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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