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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亮。這是她心中的第一個想法。

然後她才驀地驚覺,自己竟然在那男人身旁睡著了?

她從床上彈起,發現枕邊空無一物後有些錯愕,甚至是有些……失望。

「妳醒啦?」男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迅速的轉過頭去看他。欣慰的發現他不過是起床了。

男人靠近她,在她身旁坐下後傾身親吻她的嘴唇。她嗅了嗅他的頸間,聞到了淡淡的味道「你抽菸了?」她問。

「對不起。」男人苦笑。

不是”妳怎麼知道”或”妳猜的真準”,而是”對不起”。彷彿早就知道她討厭他抽菸。

她搖搖頭,問他「你去哪裡了?」

「買早餐。」他站起「洗完澡後就過來吧。」

 

「請不要告訴我,這就是我們的早餐。」瞪著那隻撲到自己身上,興奮的又抓又跳的小黑狗。她面無表情的抬起臉說,將目光移向笑的無辜的男人。

「啊,不是不是。」男人笑著俯身抓起黑狗。小狗嗚嗚叫著,,用哀怨的眼神看著她「早餐在桌上。」

「為什麼是牛奶和沙拉?」她坐下面對這些食物。突然想到鋼非常討厭牛奶,麟常因為這樣取笑他,幸災樂禍的說你就是因為不喝牛奶才像顆豆子。鋼就會生氣回罵到瞇瞇眼少囉嗦,這時麟就會不高興……

通常都會吵到伊茲米及奧莉薇兩個大姊都來開罵。

喪失記憶是一回事,喜好是不會改變的。

「有益健康啊!吃吧。」男人看見她無奈的動起刀叉後滿意的轉小黑狗。將小黑狗舉起來搖晃著,並且對牠喃喃自語「真是的,要是真的把你拿來當早餐,你的女主人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喲?」

女主人”?

她一顫,手上的刀叉突然停下。她猛然抬起頭來看他。

「怎麼了?」他注意到她異樣的舉動,轉過頭問她。

「不……」她斂下眼,勉力控制住己的聲帶「沒什麼。」

簡直有種食不知味的苦澀:經過昨晚,她以為也許那男人……她以為他……看來那都不過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罷了。

深吸一口氣,她用眼角望著那男人讓小黑狗坐在他膝上,撫摸牠一身短毛。那目光充滿柔情,就像透過牠來思念牠的主人。

  自己也不過是那女人的替代品罷了。她幽幽的想到兩人前天晚上兩人甫當激情時他深情的呼喚,那也不過是移情作用。

  「嗚……」小狗的叫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發現自己的目光便討好地搖尾巴。她忍不住感到一陣溫馨,朝牠伸出手,讓牠舔她的手指。

  「牠好聰明。」她嘆道。「跟你好像。」

  男人用手抵住下巴,溫柔的看著她撫摸小黑狗「也許牠的主人偏愛我們這類的男人吧。」他搔搔小黑狗的腹部「對不對啊,黑色疾風號?」

她沉默了下,勉強笑了兩聲。「好別致的名字。」

「她取的。」無須問就知道”她”是誰。

「是嗎?」喃喃的說,思考的能力被一點一滴剝奪。「有名字真好,是不是?黑色疾風號。」

「妳也有名字吧?」男人抬眼望著她。「怎麼這麼說?」

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她沉默地拍著黑色疾風號,對牠愈看愈喜歡。

喪失記憶是一回事,喜好是不會變的。

「是你的女友嗎?」她突然開口問。雖然背著女朋友亂來時,還把她的狗帶來湊熱鬧感覺滿奇怪的。

「我的妻子。」

那回答宛如五雷轟頂般,促使她快速地收回手以免被察覺她在發顫。強自鎮定的她心亂如麻「你……有孩子了嗎?」

端詳著她的動作,男人搖搖頭。「我們新婚。本來想以後再生就好,結果……」他的尾音淡掉,男人瞇起眼,不再說下去了。

「她死了嗎?」胡亂猜測著。要說不孕的話,似乎又沒必要露出那麼淒涼的表情。

「诶?」男人張大眼,隨即笑了起來。「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她還活著。」依然沒有將原因解釋清楚,似乎是刻意的。

既然沒死又是新婚,為什麼……為什麼要出來找自己這種一夜情?

「你不愛她嗎?」她乾澀的擠出問題。

男人望著她。

「不,我很愛她。」他的聲音堅定而淡然。

不,我很愛她。

她心一痛。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前就推椅站起,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絕望地、空洞地、心痛地

「那就去留在她身邊。」她輕聲說。「不要來找我。」

男人用指背撫著臉頰,沒有抬起頭。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她用最後的理智快速說出這句話後就拿起包包,疾步而出。

 

到頭來,竟然只有這種充滿殺人犯的地方能讓自己安心嗎?

「大姊~妳回來啦!」巴利第一個發現她走進來,立刻諂笑著巴過來,被自己不屑的推開。「妳今天還是一樣美得讓我想分屍啊~」

「喲,鷹眼。」奧莉薇正擦拭著她的愛刀。一頭長金髮的她是組織下令讓她統御我們這些殺手的第二代統治者。冷豔的她比誰都秉持弱肉強食的法規。

「鷹眼,嚐嚐我的咖哩飯。」第一代統治者伊茲米笑著走過來。有副俐落伸手又常莫名其妙吐血的她常笑著自詡為家庭主婦。當她這麼說的時候眼中有種落寞。

我們也是有,平凡卻達不到的夢想的。

「不用了,我剛吃過早飯。」我有點恍惚的拒絕。

「那要不要來點中國料理呢?」張梅蹦蹦跳跳的帶著小熊貓跳過來。和麟一向是死對頭的她似乎因為麟今天出差而特別高興。

「不用了。」

「梅小妹,妳的料理……要不要改良一下呢?」馬可謹慎的拿叉子戳了戳,有點困惑的望著變色的銀叉。「我覺得妳好像不小心下了點毒……」

「是嗎?」張梅望了一眼,將盤子舉到斯卡面前。「斯卡先生,你可以幫我確定一下嗎?」

斯卡瞄了她一眼,言簡意賅的說。「拿去給金普利吃。

「也就是說這是有毒物質啊……」羅斯喃喃自語著,在張梅淚眼汪汪的將盤子地到她面前時驚恐的微笑。「不……謝謝妳的好意,我心領了。」

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她突然注意到獨自站在角落,一言不發的鋼。「嗯?」

她將疑惑的目光投給伊茲米及奧利薇。

「心結難解。」伊茲米無奈地說,壓低了音量。

「我可不准他在我的地盤上給我擺著張死人臉。」奧莉薇哼了聲,提高音量朝鋼罵到。「喂!小矮子,再給我垂頭喪氣的話,我就拔掉你的天線!」

她的話沒有起到原本該有的激勵作用。鋼抬起眸,用一種茫然而沒有求生意志的目光盯著她們,然後又垂下頭來,黯然的走出門。

三人互看了一眼。

「我去追他。」最後她說。

 

「鋼……鋼!」

她在背後追著,前面的男孩恍若未聞,只是一個勁的埋頭走著。

「停下來!」她奔上前抓住他的手,不料卻讓鋼驚嚇的尖叫一聲。他瞠大眼,右手的鋼製手臂猛然冒出機關,快速的變成尖銳的武器。鋼猛力向後一揮臂想斬斷她的咽喉!

「鋼!」

抵在額上的冰冷槍口讓他驟然冷靜。他方才盈滿恐懼和無助的眸瞠的老大,慢慢的,他鬆懈下來,噬血的眼神消失了。

「對、對不起!」他結結巴巴的退後,滿額冷汗的他看見她脖子上極細的血絲。慌張的道歉「我不是……不是有意……」

「不要緊。」她暗地裡喘口氣,方才死裡逃生也讓她出了一身冷汗。收起槍,她溫和地靠近男孩。「沒關係。」

鋼的嘴唇死白,他顫抖著讓右手的機關縮回去。

「怎麼了,鋼?」她靠近鋼,將手放在他的肩上安撫他。

這時她才發現他的嬌小,這孩子比她還小一個頭。他不是殺人兇手,他是個孩子啊!

「鋼,告訴我。」她又追問了一次。鋼顫抖著別過頭,金髮落下蓋住他的臉,她溫柔的幫他撥開,發現他咬著牙,淚水盈眶。

「是、是新人選拔……」他低泣著說出實情,淚水落下。

她立刻明白了。

為了不讓他們泯滅的人性再度萌生,有時組織會召他們回來觀看新人選拔,使他們熟悉殘忍。

望著努力忍住淚水的男孩,她咬牙。

這太過分了,這麼赤裸殘酷的場景,讓孩子看一次就已經太過份了!

「沒事了……」她閉上眼,輕拍著鋼聽見男孩壓抑的哭聲。

「不用忍著……」她蹲了下來,環住來男孩的腰,將臉貼在他小小的胸膛上。她低喃著嘆息。「你還只是個孩子呀!」

「嗚嗚……」鋼放大音量,彎下腰抱住她的肩膀,哭聲赤裸而悲傷。

「沒事了……」她拍著他的背脊,一下、一下。

直到她也忍不住自己的淚水為止。

 

「我要飛一趟曼哈頓。」她站在奧莉薇面前,平靜的說。「請您讓我去。」

奧莉薇瞇起眼,坐在沙發上的她雙腿微分,霸氣的將愛刀立於身前。她一向是個如此強勢又勇往直前的人。

「我記得那是鋼的任務。」她冷冷的說。

「拜託您。」她艱澀的眨眼,感到口乾舌燥。「我代替他去……我代替他去!」

「冷靜點。」奧莉薇沒有動容,只是看著她。「妳太衝動了,會把這個任務發給鋼而不是妳,就代表這是個適合鋼而非妳的任務。」

「鋼他不適合任何任務。」她懇求到。「鋼是個孩子而已。」

奧莉薇側臉看著她良久,突然笑了起來。

「啊,我知道了,是”母愛”吧!」她輕柔的說。「妳也差不多到了有孩子的年紀了呀。這時候女人的母愛情結就會……難怪最近組織都沒給妳什麼任務。我和伊茲米在妳這年紀也有一段空窗期……」

她沉默著。陽光從靶場的窗口灑下,原本漂浮在空中的懸浮粒子在光芒下被迫現形。飄渺的像是無根的花。

「妳的傷好了嗎?」最後奧莉薇問。

她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抓起槍猛然舉向靶子,碰碰碰連三發子彈都命中靶心。她將臉轉回奧莉薇,發現她正一臉憂傷。

「妳太好心了,鷹眼。」最後奧莉薇嘆息。「妳去吧。」

「謝謝。」行了個禮,她快速的離開。

不,我並不好心。她暗暗的想。

否則我早該斃了自己。

 

「您可以出來了,閣下。」在鷹眼踏出房門後半晌,奧莉薇冰冷的斜睨著後方,語調譏諷。

沉默了下。左眼帶著眼罩的男人大笑著走了出來,奧莉薇起身面對他。兩人對峙的像兩頭不打算現在拚死一搏,也不敢有絲毫大意的野獸。

「妳是怎麼發現我的?」男人輕鬆的問,將手背在後頭。

「我並沒有不濟事到這種程度,閣下。」奧莉薇冷冷的回答讓男人勾起唇角。

男人笑了一陣,突然停下,漫不經心的說。「說到不濟事……沒用的鷹隼也該丟了吧?」他朝奧莉薇一瞥,那眼神無情且冷酷。

該死!

奧莉薇深吸一口氣。「她的槍法很好,您也看到了。」

「槍法?」輕蔑的重複。「打靶有什麼用?靶子又不是人。」

奧莉薇咬牙,拚命在腦海中搜索可以用來說服的人的所有詞句。

快想呀!快想到呀!

「放心吧!」男人突然開口。「我目前還沒有把她丟掉的打算。」

奧莉薇一愕。「那您剛剛說的話……」她不解的看著男人。

「她還有用。」男人背過身,但奧莉薇知道此刻他臉上是多冷酷又殘忍的表情。「她這可不是殺人去了嗎?所以我還不會丟掉她。」

也就是說,只要不能殺人,那便可以丟掉了。

 

「上午八點要飛往曼哈頓的乘客請盡速登機……」

她打開眼,瞪視著頭等艙死白的天花板。這這樣望著那閃爍的燈光和發白的按鈕。

她有三個月沒有殺過人了。

在心中預演著刺殺目標時的步驟,她小心翼翼的閉上眼,模擬著當時的場景:她爬到頂樓、架好槍、瞄準、等到那一刻扣下扳機……

「請問需要什麼嗎?」溫和的女聲使她猛然睜開眼,下意識的一揮手打掉空服員手上的杯子。等她意識過來時,自己已經狠狠的掐住那可憐女人的脖子。

那空服員看起來嚇呆了,脖子被掐住使她無法尖叫。只能張大雙眼,驚恐的瞪著滿臉殺氣的她。

「抱歉。」她很快的收回手並且致歉。「對不起,最近我遇到了不少事……」她隨便扯一個謊,為自己的神經質下了一個彆腳的註解。

「沒、沒關係!」空服員尖銳的說。她嚇壞了,撿起掉落的水杯便倉皇的逃離,根本不敢回頭再看她任何一眼。

好極了。她看著那名空服員的背影,苦澀的想。

我又想起怎麼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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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無心下又開始難產,只好先拿黎明出來擋擋……

話說我很喜歡莉莎跟愛德華的那段,我就喜歡散發強烈母愛的莉莎。(其實我只是很單純的想,既然大豆是父子檔,豆莎當然就是母子檔了……)

對了,如果有誰敢說那是豆莎情侶檔的話,請來這裡領取飛踢一腳。

 

話說我最近買了十本鋼鍊的漫畫,看完之後有一個感想。

斯卡和張梅絕對是官配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在有一話裡面,斯卡竟然直接叫張梅:”梅”耶!都叫那麼親暱著稱呼了,不是情侶才有鬼啦!而且還有很多很多地方都證明斯卡和張梅已經生出愛苗了啦!(請各位大大自行翻閱漫畫)

阿爾是,煙、霧、彈!請各位大大相信我!

另外,我發現斯卡真是帥!

Mousee大大妳說的沒錯啊,斯卡真是帥到爆啊!而且他的個性又不像大佐一樣常常搞笑,是從骨子外酷到骨子內啊!

這是我看到漫畫看到斯卡和阿爾在地下道一起保護張梅時突然感覺到的,我心中的斯卡愛覺醒了啊啊啊啊!

阿,不過對佐莎的愛還是沒有熄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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