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離失所的夢 與 放浪形骸的詩

  殺了我，我要你親自下手。

站在女人的背後，他說不出哪裡怪。

羅伊凝視著女人的背影，感覺就像前陣子那樣，被拒於千里之外。每個靠近都是冒犯、每句交談都是褻瀆。

「莉莎。」他試圖引起她的注意。「這地方還好嗎？有哪裡不滿意嗎？」

赤眸女子回過頭來，那艷如鮮血沉澱成了紫黑。

「不，這裡很好。」她低聲回答。「你做的很好。」

而那蒼白如死的回答只是讓他更擔心。

被發現了嗎？

「妳怎麼了，莉莎？」他靠近她，抓著她的肩膀。急切的看著她。「我哪裡做錯了？告訴我，不要這個樣子。」

莉莎幽幽的看著他，唇畔的弧度揚成看不見的冷笑。

你騙了我、你準備殺死我。

更可恨的是你竟還不動手。

「沒事。」她輕柔的捧住他的臉。「我只是很擔心……你知道的。」

羅伊打量著她，表情困惑。「妳不需要擔心。」他低頭靠近她。「我的同伴明天就會來了，妳不需要再擔心了。」

你的共犯、你的同謀。

「我知道。」她微笑，撫摸他的臉。

「莉莎……」羅伊低喃著，他收緊臂膀，低下頭飢渴的吻住她，吻得比平常更急切且更兇暴。彷彿這麼做就可感覺到她的存在，將兩人之間的隔閡化為無形。

莉莎沒有拒絕，相反的，她熱情的回應，雙手用力的抓住他的身體，配合的緊抱住他。

「啊，莉莎……」羅伊呻吟著，急切的將她的衣服拉過頭上脫掉，將她粗魯的壓在身下。

莉莎仰起頭，讓身體出於本能的回應。

「叫我的名字。」羅伊低語著，愛撫著她的身體。並在同時進入！

  莉莎死死的閉住眼，讓怨恨的表情深埋在無止盡的喘息中。空虛的感覺到男人緊緊的貼著自己，無意識的叫著她。

  她將十指深深掐進男人的背部，藉此壓抑住自己的淚。

  我是你的任務。

  她輕輕的想，並伸展身體將他納入更深。

  而現在，你也是了。

  坐落在黑暗之中，他們沒有一個人有開燈的打算。

  「所以……已經確定了嗎？」麟低沉的開口，陰影在他緊皺的眉頭下加深。

  伊茲米點點頭，不說話。

  「那現在要怎麼辦？」麟又問，無意識的敲打著鍵盤。「要殺了他嗎？」

  始終沉默不語的鋼猛然抬起頭，驚慌的看向伊茲米。

  「不。」伊茲米回答。「現在的首要之務是騙過布拉德雷，先讓布拉德雷相信我們全被FBI殺死，這才是當務之急。」

  「就算他相信了，他也不會死心。他只會派更多人來追殺鷹眼。」毀了鷹眼，在所不惜。

  「來一個殺一個。」伊茲米冷酷的回答。「我們打算逼他親自出馬，只要他肯遠離組織的保護，集合我們所有人要殺了他不是難事。」

  「然後呢？」麟明瞭這絕對不會是事情的結尾。「殺了布拉德雷之後呢？」

  伊茲米緊緊抿著唇。「等布拉德雷一死，我們就動手。」

  「不！等一等！」鋼猛然站起來，他懇求的看著伊茲米。「我們並沒有必要殺了他，不是嗎？」

  「你幹嘛替他說話？」麟皺眉問。

  鋼低下頭，顫抖著囁嚅。「鷹眼……鷹眼愛那個男人，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他挫敗又沮喪的大喊。

  「閉嘴，鋼！」伊茲米不屑的瞥他一眼，嚴肅的說。「這個計畫是鷹眼自己提出來的。」

  「鷹眼自己……！」麟和鋼都吃了一驚，鋼無力的垂下頭。

  「她自願成為內應，給我們那男人同夥的情報。」伊茲米說，然後她低下頭，臉上閃過一抹不忍之色。「她說……她要親自殺了那個男人。」

  鋼滿臉僵硬，麟低下臉，讓五官沉入黑暗。

  「無論如何。」伊茲米重新打起精神。「我們都不可以大意，只要布拉德雷一死，拉斯多就會轉向我們下手。」

  「為什麼？」麟問。

  伊茲米看向他。「拉斯多這次是間接利用鷹眼及我們來擊垮布拉德雷，讓布拉德雷負責的外勤組全體背叛。但是只要布拉德雷不再是她的對手，我們就是下一個目標。」她搖搖頭。「無論如何，她都擾亂了組織內的秩序，不會有任何人成為她計謀的證據。」

 她咬了咬唇。「所以我們必須在布拉德雷親自出馬前找好自己替身，到最後要演出的，就是一場兩敗俱傷，無人生還的戲碼了。」

  麟默默的點點頭，鋼頹喪的坐下，頷首表示明白。

  「不可以有任何大意。」伊茲米叮嚀。「這不只是關乎我們的命……還是我們逃離組織追殺的唯一機會。」她頓了頓。「馬可他們會在幾天內過來，千萬別讓馬斯坦古知道，到時候暗殺他及那些假FBI的行動需要一些突擊。」

  「那巴利他們呢？」鋼抬頭看著伊茲米。

  「麟後天詐死後我們會向組織要求援手，也許可以把羅斯帶出來。接下來讓鋼死掉，連死了兩個成員，夠奧莉薇親自出馬了。」

  「那巴利呢？」

  「巴利？」伊茲米不屑的笑笑。「那有什麼難的？那傢伙最喜歡流血事件，就說他吵著要奧莉薇帶他一起來不就成了？」

  鋼不由得為伊茲米已經把整個計畫想好冒了一把冷汗，心知一切已無法挽回。

  「解散！」伊茲米宣布。

  「等等，伊茲米。」鋼叫住她，想抓住最後一點機會。「妳難道就不能……也許只放了他……他是鷹眼重要的人啊！」他懇求。

  伊茲米回頭看著他，那目光充滿了決斷和歉意。

  「對不起，鋼。」她摸摸他的頭，輕聲說。「等到殺死那個男人之後，一切就會好轉了。」

  才不會。

  鋼望著伊茲米放開自己、遠去的背影。

  殺死那個男人之後，死的就會是鷹眼。

  躺在男人的懷中，莉莎毫無睡意的睜著眼睛，感受著男人的手輕摟住自己的重量。

  她緩慢而謹慎的翻了個身，看見男人毫無防備的沉睡。純真宛若孩童的臉無瑕無邪，幾縷過長的黑髮垂下來蓋住他過於俊美的臉蛋。

  她輕巧了溜下床，快速的使人似乎感覺不到重量的消失。男人皺了皺眉頭，但並未因懷底的空虛而驚醒。

  拉起地板上的薄被，莉莎遮住身體。無聲的走到客廳。

  為了避免手機會發出聲音吵醒他，她決定先從皮夾下手。她摸索著找到男人扔在地上的牛仔褲，從左邊口袋摸出了黑色的皮夾。

  滿滿的鈔票都帶著新鈔的味道，她翻著，摸出了身分證、駕照、健保卡……

  然後她摸出了一張照片。

  莉莎好奇的拿高，透過淡淡的月光辨識照片上的人物。

  「呵！」她驚叫一聲，照片差點失手掉到地上。

  照片上是自己和他的合照。

  兩人明顯都比現在年輕許多，從照片老舊的程度也看得出來，這張照片不少年了。

  兩人相摟在一起，他親密的將下巴靠在她臉上，笑得彷彿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莉莎呆呆的坐在那裡，對著那張相片發愣。心亂如麻。

  他跟她的合照，最能證明他所言非假的東西線在正攤在自己手中。

  有沒有可能是自己弄錯了，也許那天晚上站在門外的女人不是拉斯多，只是某個FBI的駐地探員或誰……也許羅伊沒有說謊。

  自己也曾想起他提起的事情啊！有沒有可能，那些都是真實存在而不是伊茲米所言，自己愚蠢的想像？

  她再次舉起照片，滿懷希望的打量著，祈禱別從上面找出任何合成照的痕跡。

  「Ya……l……」她瞇起眼看著模糊的背景，試圖辨認出拍照的地點。「al……o？」

「e，Yale University，耶魯大學。」

背後突然響起低沉的嗓音，莉莎嚇的全身一震，手中的照片滑落到地上，被男人撿了起來。

「那是妳畢業那天拍的。」羅伊坐到她身旁，瞇眼看著這張照片。「妳就是在這個時候答應嫁給我。」

「我是嗎？」她的心臟仍然狂跳著，聲音因為緊張而顯得尖銳。

羅伊沒有回答她，只是眷戀的凝視著照片。

「妳好美。」他輕聲說。

莉莎心中突了一下，然後該死的感覺自己臉紅了起來。

羅伊又看著照片半晌，然後突然轉頭望著莉莎。

「所以，也許妳可以告訴我原因？」他驟然冰冷的問。「半夜偷爬起床？偷翻我的皮夾？」

更別提那股揮之不去的疏離感，無論他抱的多緊、吻的多深都無法感受到她的該死疏離感。

莉莎臉上的紅暈瞬間轉變為慘白，她低著頭，抓著被單的手在顫抖。

羅伊凝視著她，沒有任何要放過她的意思。

「你……你還不是一樣！」莉莎突然滿腹委屈的開口，她抬起頭怨怨的看著羅伊。「你也是偷偷爬起來，都不跟我說就溜出去，我醒來的時候連一張字條也找不到！」

她的聲音中夾雜著哭腔。「而且……」她紅了眼眶。「你回來的時候，衣、衣服上還有女人的香味！」她咬緊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羅伊可愣住了，他心中的戒心登時卸下，只是趕忙將莉莎擁入懷中。

「呵，妳別誤會。」他安慰著。「我只是去搜尋一下情報，妳知道那種地方……脂粉味比較多。」他謹慎的說，抹去莉莎眼角的淚珠。「下次我會告訴妳。」

莉莎哭紅的赤眸盯著他半晌，抽咽著點了下頭後又將臉埋入他懷中。

「對不起，對不起……」羅伊低喃著，寬心的感到這兩天牽掛不下的心結已解開消失。

在他背後，莉莎的表情無比冷酷。

她掃了眼被擱置在桌上的照片，幽幽的閉起眼。

合成照、合成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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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被不知名的東西附身了，否則怎麼可能聞出的這麼快?

因為要趕文的關係，大大們的留言沒來的及回……媽咪在催我了，不好意思!找時間一定會回留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