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他緊緊的盯著她,唇畔冷漠而帶著興味的挑起。

幾公尺外的女人正漫不經心的支著頰倚在吧台上,艷紅色的小禮服勾勒出叫男人難以移開目光的曲線,他敢肯定全場沒有一個男人忽略自己所注意到的。

無可否認,三年過後的她已愈發的成熟與美豔。

「時候到了。」他低喃,玩味的於她看不見的地方向她舉杯敬酒,滿眼諷刺。

這是一個計畫、這是一個陰謀。

這是復仇。

 

 

 

 

 

羅伊˙馬斯坦古喜歡將追女人比喻成競跑。

「每個女人都不一樣,有的女人只要一百公尺,容易到手的很。有的兩百、有的三百……難易度不均。只要你堅持到盡頭,那女人就是你的。」他懶洋洋的倚在寬大的旋轉椅上,帶著不屑而有趣的微笑。「像奧莉薇那種女人嘛,一、兩萬公里也許可以。」

「我對阿姆斯壯總經理沒興趣啦。」哈博克懶散的望著他「有誰敢對阿美斯特利斯的母老虎動歪腦筋啊!」

「你不是喜歡波霸?奧莉薇就算再像個男人,也有點姿色可言。」羅伊瞇著眼,不負責任的說。「再說你把她娶回家了多好,包準升官,亞力士課長肯定會非常感謝你的。」

「就算我再喜歡波霸,也要甜美型的,兇惡的波霸和沒有波霸根本是同一個等級。」哈博克嚴肅的說。

「你很挑喔,誰肯嫁給你就該謝天謝地了。」

哈博克不理會這句話,一臉熱切的望著上司。「我指的是像設計部那個剛進來的小妹那種,有印象嗎?

「設計部?」羅伊有點吃力的回想。「啊……那個瑪莉亞˙羅……羅什麼啊?」

「瑪利亞˙羅斯!她不是我的菜啦,普羅修倒是很中意她。」哈博克翻了個白眼。「拜託,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整個公司都在傳,公司A棟和B棟的人都跑來看呢。」

「哪,我就是這個意思!」羅伊猛然朝部下一指,張開眼睛看著他。「你說,從A棟、B棟到我們本棟,大概要走多遠?」

哈博克愣愣的想了下。「恩……一點多公里吧?」

「所以囉,那個女人就是一點多公里的女人。」羅伊恢復成原本慵懶的樣子。「只要你願意堅持那一點多公里,盡頭等著的就是那女人。

「所以說只要有恆心有毅力,就可以順利的把到妹囉?」哈博克滿臉發光的問。

羅伊沉默了下來。

「有的女人不盡然。」他淡淡的說,微微張眼。

「有個女人啊……不是你直直的向前一直跑就會得到的,那是一個圓。」他拿筆隨意的在空中劃一個圓形。「你沿著這個圈一直跑、一直跑,就在你以為就要到達終點時……

他突然用力的將鋼筆拍在桌上,嚇了哈博克一跳。哈博克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上司冷酷的表情。

「在你以為就要到達盡頭時,你卻不過是回到了起點。」他輕聲說。

哈博克愣愣的望著他將手移開,留下桌上碎裂的筆身。

「而在那個地方啊……」羅伊閉上眼。

「什麼也沒有。」

 

 

 

 

 

莉莎在等待。

  焦躁的將瀏海自眼前撥開,她撫摸著自己幾乎要凍僵的臂膀,嫌惡的想起今晚那個男人是以何種方式撫摸自己赤裸的雙肩。

  要不是知道十天後他花費數十年心血的公司便會毀於一旦,她豈能讓他如此放肆。

  「拉斯多。」從背後響起的詭異嗓音讓她眉頭一緊,她轉過身不悅的望著男人。「你遲到了,恩維。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毫無愧疚之意的微笑。「東西到手了嗎?」

  「要是沒到手,我還能活嗎?」她冷冷的將手中的證件遞出,心知這上頭的訊息將毀掉的不只是一個人的人生。

  恩維嘖嘖嘴,玩味的笑了起來。「愈來愈心狠手辣囉,拉斯多。」

  她哼了一聲。「我就當作是讚美了。

  又有誰想過要救贖她的人生呢?

  「父親大人說這次事成之後,妳可以抽三成。」恩維不懷好意的朝她笑了笑。「加薪了喔。

  「真好啊,不用愁買不到剛上市的皮包了呢。」她反激回去。「多虧哥哥們的提拔呢。

  恩維扯了下嘴角。「放小心點,路邊撿來的雜種。」他惡狠狠的、陰冷的說。「讓妳在家族中立有一席之地的是我們,我們也能輕易的讓妳身敗名裂。

  他望著莉莎鄙夷的表情,像想到什麼似的微笑起來。

  「啊,對了,我記得還有那個男人對吧。」他放肆的揚上唇,愉悅的看著女人的臉色瞬間蒼白。「還是要找他開刀呢?

  莉莎握緊拳,感到憤怒又絕望。「不要以為我不敢再讓你們失去一個拉斯多。」

  恩維輕笑著轉過身。「哎呀,妹妹要自殺了嗎?我這個哥哥當的真是失敗啊。」他朝背後揮揮手。「再見啦,拉斯多。」

  莉莎站在原地,深深的、深深的閉上眼。

 

 

 

 

  加長的黑色賓士由黑夜緩緩駛近,停在金碧輝煌的摩天大樓前。侍者迎了上去,極為禮貌的躬身,為裏頭的人士打開車門。

  緩步而出的男人一臉意氣風發,鐵灰色的亞曼尼西裝包裹著男人頎長的身材,修飾的恰如其分。他黑色的瀏海向後撩高──那是他一貫作戰的打扮。

  「歡迎您,先生。」門口高大而英俊的保鑣溫和的站在門口,不著痕跡的擋住他的去路。帶著懾人的氣勢微笑。「您的請箋。」他朝男人伸出手。

  羅伊微微頷首,伸入懷中的右手抽出,赫然是一張花俏而帶著香水味的華麗請帖。

  保鑣接過,在碰觸到的瞬間露出奇怪的表情,他有些僵硬的將請箋接過,儘管雙手將請箋打開確認裡面的內容,雙眼卻不住瞄向羅伊,滿眸的戒備和困惑。「恕我冒昧,先生,但是……」

  羅伊挑起眉,微笑著阻斷保鑣猶豫的語調。「怎麼了?我的請箋有問題嗎?

  保鑣猶豫了下,最後愉悅的拉開笑容。「沒有,先生。」他將請箋恭敬的還給羅伊,在同一時間快速的將一疊厚厚的鈔票塞入口袋。「希望您玩得愉快,所羅門先生。

  「謝謝。」羅伊從容的接過請箋向內走去,在心底暗暗偷笑。

  克賽魯克賽斯集團的保鑣也許俊美過人,只可惜個個都和他們一樣,見錢眼開

  「那麼,安卓斯˙所羅門先生。」他朝自己喃喃自語,充滿信心的仰起弧度優雅的下顎。

  「你的狩獵時間到了。」

 

 

 

 

  莉莎滿臉冷漠的倚著吧台,塗著蔻丹的指甲漫不經心的敲著桌面。

  「今晚的獵物會很難搞。」普萊德陰沉的警告她的聲音猶在耳際。「注意,千萬不要失手。」

  她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棕色假髮讓她不太舒服,但是”父親大人”下令如此,她不得不這麼做,使盡一切手段來奪取一個男人的一切。

  她該慶幸的是目前她只需要裝扮的豔光照人,而不用獻出她的整個肉體。

  「拉斯多。」水晶耳環傳來低語,吸引了莉莎的注意力。「他出現了。」

  莉莎的目光轉向門口,果見許多人正向門口蜂擁而去,興奮的嘰嘰喳喳。鎂光燈不斷的閃爍著,但卻一點也無法阻擋男人堅定的步伐,男人從容的穿越這些竊竊私語向前,君臨這片土地宛若神祇。

  莉莎玩味的打量著男人堅毅的臉部線條,緊緊抿著的雙唇刻著這男人的傳奇──在整個商界呼風喚雨的王者,以孤身一人傲慢的與整個克賽魯克賽斯集團抗衡,是個不朽的傳奇。

  而今夜傳奇將被我打破。

  莉莎默默的想,心知今晚她必須使出渾身解數。

 

 

 

 

 

  羅伊隱身於黑暗中,那雙黑眸帶著毫不掩飾的眼神,緊緊的盯著獨坐吧台的女人。

  今夜的她穿著保守的水藍色洋裝,及膝的裙襬柔順的垂下掩蓋住大腿,但眼尖的羅伊在女人輕輕的移動時捕捉到了她試圖掩蓋的傷疤──褪色的稀薄顏色但永遠也不會消失,那道疤痕烙印在她的大腿下方,從四歲開始就跟著她到現在。

  羅伊不禁回想起他初次見到那道疤痕時的旖旎風光,但他快速的收回心緒,告訴自己此時此刻不適合想起這種事情。

  「嗯?」他看見女人側過頭,有些失焦的目光透露出她正在聆聽。然後她的目光自然的轉向門口的騷動,嘴角揚起了一道笑容。

  「妳可命中了一個不得了的獵物。」他喃喃自語著啜飲著一口伏特加,有些不悅的揚起眉。這女人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反正,妳絕對不會成功。」他在心底嗤笑著女人的癡心妄想。

  畢竟今晚她挑上的對手,是商界最冷酷無情的硬漢:

  拉爾安˙霍克愛。

 

 

 

 

  拉爾安˙霍克愛冷著一張臉,感到極度的不悅。

  年近六十的他身材仍然高大瘦削,蒼老的灰色眼珠仍然機靈而威嚴。但無可否認的他在老去,他年輕時燦爛的金髮如今已褪成了斑駁的顏色,嘴角的紋路因為長久以來不曾微笑而顯得蒼老。

  今晚是個各懷鬼胎的夜。

  他嘆了口氣,這封請箋來的出乎意料,身為死對頭的兩家公司之間除了恨透對方外沒甚麼好說的,他很確定不只有自己這樣想。

  但令人起疑的是克賽魯克賽斯集團還刻意放出風聲,洩露了邀請拉爾安˙霍克愛來參加集團晚宴的消息,所有的媒體立刻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的看著他的應對。

  「還怕了你?」霍克愛喃喃自語,沒有注意到一名棕髮女子的靠近。

  「先生?」年輕的女子聲音聽起來怯怯的,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

  他轉身,隨即感到一陣五雷轟頂。他做聲不得,只是目瞪口呆的瞪著她。

  不,這絕對不可能。

  「霍克愛先生?」年輕女子的聲音溫溫軟軟卻不帶嬌氣。「恕我冒昧……我是諾堤莎˙羅德里赫。」她靦腆的揚上一個微笑。「我拜讀過您的自傳,可以請教您幾個問題嗎?」

  不可能,二十年前他已將她親手埋葬。

  拉爾安˙霍克愛灰色的雙眼無比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心臟幾乎負荷不住的他再次打量女子,目光落到那頭棕髮上。

  「妳說……妳叫什麼名字?」他艱難的開口,看著女子有點疑惑的眨了眨赤色的雙眼──不,仔細看那並不是赤紅色,而是有點接近的暗褐。

  「諾堤莎˙羅德里赫。」她回答。

  不,不是她。

  拉爾安˙霍克愛這樣告訴自己,告訴自己別再試圖將女子的五官與亡妻重疊,天下人都一個鼻子兩顆眼睛,生的有點像不是沒有。

  他讓自己深吸幾口氣,重拾回冷靜的面具後回答女子的問題,極其自然的交談。

  而隱密的藏在屋頂邊角的攝影機轉動著,冰冷的機器單眼正鎖定他,將他的驚慌失措全程錄下。

  「父親大人。」普萊德正坐在宴會大廳上面五樓的暗室,房中唯一的燈光打在他臉上,透出一種令人懼怕的鬼魅。

  「已經成了。」

 

 

 

 

  羅伊˙馬斯坦古冷冷的觀看,漸漸明白了女子的伎倆。

  她羞澀的歪頭微笑,臉上浮起的紅暈恰到好處。滿臉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的模樣活潑可愛,成功的柔化了拉爾安˙霍克愛的臉部線條。

  原來如此,她抓住了他的致命弱點。

  拉爾安˙霍克愛死過女兒。

  這樣講很難聽,卻是實話。年幼的霍克愛小姐曾被綁架,當時出動了許多警力全力搜救,只可惜找到時已成了一堆白骨──無法想像犯人是以何種方式將有血有肉的孩童化為一堆屍骸,當時的慘狀讓商界聞風喪膽的硬漢當場崩潰。

  他一遍遍的懇求警方確認那是否真的是他的女兒,警方憑藉著血跡檢驗,帶來的全是噩耗。

  這個消息在當時引起極大轟動,據說從此拉爾安˙霍克愛就再也沒有笑過。頂天立地的巨人變得更加冷血無情,失去愛女的痛腐蝕他的心,無以彌補。

  羅伊不動聲色的啜了口酒,凝視著女子向他道謝,轉身離開。在她背後,拉爾安˙霍克愛仍舊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盯著那抹倩麗的背影。

  羅伊無意干擾女人目前的任務──毀掉她整個人才是他在乎的。

  於是他放下酒杯,尾隨女子而去。

 

 

 

 

  拉爾安˙霍克愛直盯著那抹背影,良久後才緩緩轉身,拖著倉皇而虛浮的腳步離開。

  他走入黑夜中,步行了幾十公尺後突然站定。

  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已經消失,理智的巨人如今五官冷酷,灰眼中的驚駭被完美的收回。他頗有點沾沾自喜於自己精湛的演技。

  「我受夠了。」他自言自語著,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在他第一眼看到諾堤莎˙羅德里赫時就了解今晚自己來的目的何在:克賽魯克賽斯採用極卑劣的手段撕他舊疤,而他無意任人宰割。

  「喂,荷米斯嗎?」他抬起頭。「幫我查今晚的一個宴會出席人,諾堤莎˙羅德里赫。

  瞇起眼凝視著滿月,霍克愛簡單的下令。

  「愈快愈好。」

 

 

 

 

 

   莉莎有種如釋重負之感,今晚的目標比想像中提早離去,使她可以提早脫離諾堤莎˙羅德里赫的角色。

  耳際傳來普萊德簡短的幾句「幹的好。」,她疲憊的摘下耳環,盤算著早點回去休息,可惜她還有另外一個麻煩。

  從她剛出現就被他盯上了,那凝視獵物的眼光讓她很不自在:她比較習慣當獵人的那一方。

  你該慶幸今晚我身負要職。她冷冰冰的想。只可惜你不識好歹的程度已經超過了我的容忍範圍。

  於是她端坐在吧台上,動也不動的讓男人從自己背後接近,等待著給男人一個難堪。

  「請問我有幸認識妳嗎,小姐?」

  於是她後悔了。

  那帶著調笑的嗓音讓莉莎幾乎窒息,她的臉色死白,當下的唯一念頭是逃走。

  「我是羅伊˙馬斯坦古。

 

 

 

 

 

 

 

 

~~~~~~~~~~~~~~~~~~~~~~~~~~~~~~~~~~~~~~~~~~~~~~~~~~~~~~~~~~~~~~~~~~~~~~~~~~~~~~~~~

  我認栽了,我絕對不可能用一篇就解決掉這個坑……我發誓我一開始真的沒想到要挖這麼大的坑啊啊啊啊啊!!(吶喊)

 

  莎爸出現了,拉爾安的意思在一個遠古神話中是戰神之意,在網路上逛來逛去看到這個名字和戰神兩個字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套給莎爸了,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另外,諾堤莎是機會女神。

 

  最後,我累死了現在就要去睡覺這個坑填完的時間是無限延期…………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流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9)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