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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髮與君知,相要以終老

 

 

Winnie  X  Edward

 

 

他記得那個背影,那個高大的、拋棄自己與家人的該死背影。

那男人背對著自己,晨光照在他滿是鬍渣的臉龐上,讓他的陰影重重的落在母親瘦弱的身體上,掩蓋住自己與弟弟迷惘的視線。

馮˙霍恩海姆,你名為父親。

被父親拋棄的那個黎明,愛德華˙愛力克只記得一件事:

父親與自己相同髮色的長髮反射出絢爛的陽光,將他的身影襯的像個背離子民的神。

燦爛到幾乎刺瞎他的眼。

 

 

 

「愛德……愛德。

茫然的睜開眼,愛德眨了眨眼,花了幾秒才辨認出眼前的人。「溫莉?」

溫莉˙洛克貝爾正站在床前凝視著他,一臉的擔心。「怎麼了,你作噩夢了?」她不由分說的將手探到愛德額上。「流了好多汗哪。」

愛德撥開瀏海,疲倦的瞇起金色的雙眸。「不……沒什麼。

「少來了。」身為青梅竹馬,愛德挑個眉毛她都知道他在想什麼。「看你嚇成這個樣子,又夢到牛奶了對不對?」

……才不是呢!」愛德氣的大吼一聲,隨即因為重心不穩掉到地上。「嗚喔!」

他揉著撞痛的額角,艱難的用左手撐起身體,一拐一拐的爬回床上,順便瞪了一眼目光幸災樂禍的青梅竹馬。

「在機械鎧修好前拜託安分點吧。」溫莉雙手插腰。「坐好。」

「幹嘛?」他悻悻的問。

毫不客氣的扳手以可怕的力道砸到他頭上,愛德幾乎要在同一刻暈死過去,他慌忙退開。「冷靜、冷靜一點啊溫莉小姐!」殺死我就沒人付機械鎧的錢囉!

溫莉瞪著他,慢慢的放下手上的扳手。

最後,她吐出一口氣,將扳手放到桌上讓愛德鬆了一口氣。「過來,我幫你綁頭髮吧。」

「綁、綁頭髮?」愛德可有點愣住了,是想要趁機拔掉天線嗎?

  愛德懷疑的望著溫莉,隨即又吃了一記扳手。

 

  ……」安分的坐在床上,愛德揉著太陽穴,乖乖得讓溫莉梳著自己的頭髮。

  「也太長了吧?」溫莉站在床旁,輕輕按著愛德的頭。

  愛德悶悶的看了她一眼。「根本就沒空想到剪頭髮的事情啦。」

  賢者之石、擁有衘尾蛇刺青的無名攻擊者……有時間想到整理儀容的話才有鬼。

  「說到這裡。」溫莉挑起愛德的一綹長髮。「愛德和阿爾的髮色都是遺傳到你們爸爸呢,朵利夏阿姨……

  「不要提到他!」愛德猛然一拳捶下,讓溫莉的動作頓住。「愛德?」

  愛德撇過頭,用力咬著牙。「那個混帳……

  捨棄了妻兒,不負責任的遠走高飛的父親,留給他們的只有無盡的揣測和痛苦。

  也許還包括了這該死的髮色和雙眸。

  ……」溫莉默默的凝視著他,最後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重新將亂掉的頭髮整理好,涼涼的調侃。「不過再怎麼說,只有阿爾遺傳到朵利夏阿姨溫柔的個性呢,難怪那麼受女孩子歡迎。」

  愛德不服氣的回頭,在看見溫莉的髮色時怔了怔。

  對了,溫莉也是金髮呢。

  「怎麼了?」繞著髮圈,溫莉歪過頭好奇的望著愛德。

  「沒、沒什麼。」愛德收回目光。

  和自己與弟弟的髮色不同,那溫暖如秋色的鵝黃色金髮。

  「好了。」溫莉滿意的鬆開手,轉身走出房間,一邊回頭叮嚀。「快點下來吃早餐喔。」

  愛德突然一個箭步,將溫莉緊緊鎖在懷中。

  溫莉嚇住,隨即潮紅了整張臉,她想要掙脫,不明所以的張大天藍色的眼睛。「愛、愛德?」

  愛德將臉埋入溫莉的長髮中,在深吸一口氣後閉上眼。

  熟悉的味道。

  他安心的露出微笑,將雙眼微微張開。而懷中的女孩早就嚇的動也不敢動。

  溫暖的、不會刺傷雙眼的髮色。

  這樣很好。

 

 

 

 

 

 

 

 

 

 

 

 

 

 

 

Lin  X  Ranfun

 

 

  胡蘭芳默默的據守在屋頂上,聆聽著屋簷下尋歡作樂之聲,默默斂下眼。

  明天就是少主登基的日子。

  經過了長久的戰鬥,橫越荒涼的大漠、失去了一隻手與僅剩的親人,終於換到了這一天。

  這該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蘭芳有點不自在的動了動機械鎧,敏感的查覺到天氣即將轉陰:義肢與身體連接的地方痛不可抑。「可別下雨才好啊……

  她垂下頭,在面具下的臉龐緊緊的促起了眉頭。

  「接下來……少主也要娶妻了。」她自言自語著,手不自覺摸了摸自己削短的黑髮,在查覺到自己的動作後驀然頓住,感到一陣鑽心的疼。

  頭髮之於清國的女人視同性命,象徵著女人的地位與尊嚴。再卑賤的女子一定都擁有一頭烏黑婉柔的長髮,並且一生只讓一名男子碰觸。

  結髮夫妻。

  蘭芳又摸了摸自己的短髮,自從五歲那年為了學武方便而削短後,就再也沒有機會留長,事到如今已過了十年。

  這是一種覺悟的象徵,破釜沉舟,讓她捨棄所有身為女人的軟弱。

  蘭芳咬住牙,抱著左肩的她將整個身體蜷起。「好痛啊……

  「還好嗎?」

  背後傳來的關心嗓音讓蘭芳嚇得差點失去平衡摔下去,她飛快的轉身跪倒。「少主!」

  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她出於直覺反應恭敬的稱呼,她忘了麟已不是她可稱之為少主的人物。

  「怎麼一個人在這邊?」在滑腳的屋頂毫不費力的行走,麟走到蘭芳身邊,盤腳坐下,順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坐吧。」

  「屬下站著就好。」她出於身分回答,語調因為疼痛而僵硬。

  麟抬頭望了她一眼,笑了起來。「坐下,妳的手很痛對吧?」他看著猶豫的蘭芳。「這是最後一天妳身為我的家臣了,別讓人說我連最後一天都虐待妳。」

  「屬下會把知道的人滅口,請少主不用擔心。」神色自若的回答,麟知道蘭芳這麼說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認真的語氣參差著殺氣。

  他不由得微笑。「不用,妳坐下就好。」

  女孩猶豫著,最後終於慢慢的放低身子,正襟危坐的盤腿坐在麟背後。

  「明天就要登基了。」麟緩緩的說,束成馬尾的黑髮垂在身後。

  「是的。」面具後的少女回答,經過掩飾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多虧了妳,還有……」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說。「妳爺爺。」

  少女渾身一顫,強自壓抑的她沉默半晌,勉強開口。「爺爺會很感激少主的。」他們是煙霧一樣的族類,無聲無息的出沒,直到捨命沙場也如煙霧一般消失,從不冀望主子會在他們倒地的血泊中有任何牽掛。

  麟握緊雙拳,感覺到喉嚨乾啞刺痛。「那麼,妳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蘭芳可以查知到少主嗓音裡深深的愧疚,希望能彌補自己的失去哪怕一分一毫。儘管她所失去的東西都是無法彌補的。

  這不是你的錯。她想要這麼告訴他,但深知就算說出口也無濟於事的她微微低下頭。「不知道……也許,就是繼續爺爺的使命吧。

  「妳是說,繼續擔任護衛嗎?」麟沒有轉頭看她。

  蘭芳點點頭。「十幾年後,也許二十年後吧,遲早會有另一場爭奪王位的戰役,到那時,也許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麟突然向後仰躺,將雙手枕在腦後。「……另一場戰役?」他喃喃自語,有些諷刺的將嘴角上揚。

  「是的。」蘭芳平靜的說。

  她所失去的未來也會有人失去,而他所得到,也終究會落到未來某一個人的掌心。

  名為宿命。

  ……這場戰役還不夠慘烈嗎?」麟帶著空虛的嗓音幽幽的,分不清楚是無心呢喃還是苦苦質問。而蘭芳也無心探究。

  「無論如何,再慘烈的戰役也無法避免。」畢竟沒有哪個有野心的人是怕流血的,不管是多久之後的未來,下一場戰事躲也躲不掉。

  麟滿眼糾結的看著她。「找個歸宿吧蘭芳,不要再踏足戰場了。」

  蘭芳渾身一僵,隨即無聲的揚上嘴角,苦澀的淡然。「那是不可能的,少主。」

  斷髮學藝,從那之後她就不敢想什麼平凡的歸宿。盡忠至死,這個使命融入了她的骨血,無法分割。

  從那刻起她就不再身為女人。

  麟突然用力伸手,將蘭芳猛然拉向自己。蘭芳吃了一驚,出於直覺的反抗在意識到對方的身分後生生收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墮入懷抱,同時「啪!」一聲,面具滑落,露出少女驚慌的臉蛋。

  「少主?」她不敢掙扎,驚懼參半的問。從未距離男子如此之近的她雙頰緋紅。

  「那麼留在我身邊吧,蘭芳。」麟的雙手鉗住蘭芳交於胸前的雙拳。他低聲說,感到懷中的少女渾身一震。

  蘭芳的腦筋一片空白,她忍不住結巴。「我、我不明白,少主。」

  「不要當我的護衛、不要當我的家臣……就只是留在我身邊。」麟閉上眼,低沉堅定的語氣就和蘭芳所記得的一模一樣。

  「可、可是這樣……」隱隱約約感覺到是什麼意思的蘭芳困惑不解。「為什麼?我、我不是族長的女兒……

  「跟那無關!」麟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開始顫抖。「我不會娶任何族長的女兒。」

  蘭芳瞪大眼,用力轉身瞪著麟。「你、你說什麼?!」她訝異到忘了使用敬語。

  「我都想好了……和各族族長也都談過,要把現在的制度改掉,讓人民來選出君王。」不再有皇室、不再有後宮嬪妃、不再有骨肉相殘。「只要這樣……只要這樣的話……

  蘭芳怔住,雙唇顫抖著。「但是、但是……」她一時轉不過來,眨著玄黑色的大眼。

  「所以留在我身邊,就我們兩個……」麟欲言又止,雙頰漲紅。「我、我……

  蘭芳咬住下唇,感到一陣似真若幻的飄渺。她癱在原地,愣愣的無法動彈。

  「蘭芳?」麟探頭看她,看到她泛紅的眼眶。

  「不、不要看啦。」她哽咽著,想用手擋住眼睛。

  麟眨眨眼,隨即笑瞇了那雙溫暖的黑色瞳子。「這麼說,妳是答應囉?」

  夜風中,麟收緊雙臂,將臉埋入少女黑色的短髮。

  結髮為誓,永生不渝。

 

 

 

 

 

 

 

 

 

 

 

 

 

 

 

 

 

 Roy X Riza

 

 

他愛她的一頭金髮,像絲線一樣將他的心緊緊糾纏。

 

羅伊˙馬斯坦古望向窗外,透由光線折入視野的是少女纖細的影子。

他不自覺的將捧著書的右手微微放下,左手抵著頭顱。玩味而半帶著迷的望著她:嬌小的少女踮起腳尖,努力的想鈎到晾衣繩。

一陣風悠悠然的流過她身畔,讓她瞇起眼,削短的金髮微微揚起,又緩緩的垂落到她的臉頰,一綹若有似無的金髮隨著她歪頭的動作垂到肩膀。

他發覺自己的視線開始兜著那綹金髮打轉。噙著笑的他看著少女不適應的眨眨眼,有點惱怒的將那綹髮絲撥到耳後,惹人憐愛的模樣活像一隻被自己的尾巴絆倒的貓咪。

「你在幹嘛?」從背後陰惻惻響起的嗓音讓他嚇的渾身一震,書掉到地上。

「師、師父!」羅伊尷尬的回過頭來,勉強笑著的他額頭上冒出一片冷汗。心虛的望著此刻冷冷冷的瞪著自己的男人。

「你在看啥?」老霍克愛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是自己的女兒後眼神更加陰森,憑添了幾股殺氣。「莉莎?」空洞的聲音中多了幾抹駭人,當眼神再度落到他身上時已進化成了超級死光。

羅伊哈哈笑著,額角滑下一顆冷汗。「不是啦師父,只、只是……今天天氣真好啊師父!

「是嗎?」

「是啊師父!不過我們還是快點開始上課吧!」冷汗直冒的羅伊笑得嘴角抽筋,忙不迭轉移老霍克愛的注意力,突然非常專注的猛盯著書。

老霍克愛又瞪著他半晌,然後才「碰!」一聲拉開椅子,「碰!」一聲推開書。非常、非常用力的坐下來。

羅伊偷偷吐舌,用眼角餘光最後瞄了少女一眼。

那個金髮的少女:莉莎˙霍克愛。

 

 

 

 

從來就沒有人告訴他,到底應該怎麼做。

「羅伊!」掀簾而進的男子帶著滿頭滿臉的塵土,方框眼鏡上佈滿刮痕。「羅伊!」

坐在帳篷深處的男子動了動,他緩緩抬起頭,被黑色瀏海覆蓋住的是陰鬱的玄黑瞳眸,陰沉沉的找不到一絲生氣。

剛進來的男子望著他,目光落到羅伊手中空空的酒瓶。「工作來囉。」

羅伊渾身一震,咬緊牙的他滿臉晦暗,拉開一個諷刺的笑容。「……真是會使喚人啊。」嗓音中充斥著深深的空虛。

休斯看著他。「喂喂,我說時間到了。」

羅伊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瞇起眼。「你不覺得奇怪嗎,休斯?」他不理會休斯的表情。「戰爭、屠殺……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在這裡聽命行事的我們是為了什麼?

休斯凝視著他,可以看出他並不想深談這個話題。「真是的……看你這低落的模樣。」他用輕鬆的語氣說。「既然這樣,就讓你知道一點好消息吧!」

他迅速的從懷中掏出一封珍藏的信箋。「你看!葛蕾西亞的信!我剛剛收到的~

羅伊沉默的聽著好友興奮的炫耀自己的女朋友、春風得意的吻著那封信箋,一付愛不釋手的模樣。

「哼。」他低低的冷笑一聲。「用這雙沾滿鮮血的手去擁抱心愛的女人嗎?」

休斯的聲音驀然截斷,笑容快速的從休斯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羞憤的狂怒。

「你懂什麼?!」他突然用力拉起羅伊的領子,在鏡片後面閃爍的雙眼睜得大大的,滿滿的都是一種無法得到諒解的怨怒。「就是因為雙手沾滿了鮮血,正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這種悲慘的事情……所以、所以……

他咬牙,用力的搖晃著羅伊,逼迫他。「所以才更明白平凡的幸福有多可貴!為什麼你就是不懂?!」

羅伊看著他,失焦的黑色雙眼帶著渙散。

休斯瞪著他半晌,最後緩緩鬆開他,毫不留情的任由他蜷回原本瑟縮的模樣。「走了。」

羅伊將臉埋入雙掌中,最後悶悶的吐出話。「給我三十秒。」

休斯沒轍的嘆一口氣,掀開銀色懷錶的錶蓋,象徵死亡的秒針在沉默中迴響,刻刻動人心魄。

「十、九、八、七……」分針驀然喀一聲歸攏,齒輪瞬間契合的聲音在空中餘韻不絕。

「時間到了,羅伊。」休斯的語氣冰冷,沒有半分留情的意味。

羅伊微微抬起頭,閉著雙眼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汙濁的空氣占滿肺部。

然後他毅然決然的站起,無所退卻的背影扔下白色的斗篷--隨著所有痛苦與不安。

「上戰場的時候到了。」

他冷冷的戴上發火布手套。

 

 

 

 

用這雙沾滿鮮血的手去擁抱心愛的女人嗎?

於是他這麼問過休斯,休斯沒有答案,任誰也不會知道解答。

而他那時沒料想到的是,總有一天他也終將在無法回答的問題前徬徨失措。

「您還記得我嗎?馬斯坦古先生。」冷淡的語調直直的撞進他的左胸,戰場上的少女帶著一臉的疲憊和塵土,蛻變成了他所不認得的人。

從來就沒有人告訴你,當你心愛的女人為你從軍時,你該作何反應?

「妳不該在這裡……」他痛苦的暗啞嗓音讓她臉一沉,隨即別開那赤色瞳眸。

「所有人都不該在這裡。」她輕聲回答。

戰場並非有志之士的歸所,那兒一向是留給弱肉強食的。

「那妳為什麼來?」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憤怒,恨透了自己也恨透了她。他抬頭凝視著那雙憂鬱的赤眼,曾經純潔的顏色如今染成了鮮血,那是洗也洗不脫的陰影,注定如亡靈般永世跟隨。

莉莎想要說話,但哽在喉頭的話無論如何也無法喧之於口。最後她顫抖著別開臉,閉上眼讓幾乎決堤的淚水沉澱在眼中,死死的不讓淚流出半分。

羅伊向前傾身,將莉莎摟入懷中,將她緊緊的壓在自己懷內。他可以感覺到她用力抓住自己的軍衣,啜泣出聲。

「對不起。」他低聲說,將手指沒入她美麗的金髮中,閉上眼。

鮮血的罪惡早就染髒了她的心、她的眼、她的靈魂,卻獨獨那頭金髮美麗如昔。

 

 

 

 

 

「大佐。」溫和卻強硬的嗓音從頭上響起,羅伊抬起頭,遞到眼前的是一杯咖啡。

「啊。」他有點疲倦的微笑起來。「謝謝妳。」

他美麗的副官不置可否,輕微的點點頭。過了半晌之後又不急不徐的開口。「該休息一下了,大佐。」

羅伊孩子氣的揉了揉雙眼。「恩……沒關係,再一下下就改完了。

他的副官點了點頭,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金髮在她身後隨著動作輕輕擺盪。

他注意到了。「頭髮長長了呢,中尉。」

驀地有點恍惚,記憶中……他從來沒看過她長髮的模樣。

「嗯?」莉莎帶著點困惑的回過頭,雙手微微將頭髮攏高。「是阿,應該要綁起來比較方便吧?」

他眨眨眼看著她,突然拉開一個頗感興趣的微笑。「怎麼會突然想到要把頭髮留長了?」他臆測著。「想多一點女人味?」

「才不是。」他的副官冷淡如故,絲毫不理會他的調笑。

右手撐著臉頰,羅伊又打量了下副官的長髮,帶著點不安的叮嚀。「不可以剪掉喔。」

……為什麼?

「絕對不可以剪掉喔。」他再次擔心的說,認真的直看著她。

莉莎偏過頭看著他,無語的挑高眉,質疑著他這沒來由堅持。

羅伊笑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毫無掩飾的將唇角上揚。「因為很漂亮嘛。」

莉莎怔了怔,在停頓三秒後即時轉開臉,遮蔽臉上浮起的一抹紅暈。

「所以不要剪喔。」羅伊的嗓音隱隱約約帶著笑。

「請快點工作。」嗚哇,逃避話題了。

羅伊重新拾起筆,愉悅的笑意占滿了他的唇角,正當他準備將注意力重心轉回公文上時,突然想到了些什麼,笑嘻嘻的抬起頭。

「對了,妳該不會是因為知道我喜歡長頭髮的女人才留長的吧?」百分之百天真無邪的語調。

「請、快、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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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開始會寫這篇是為了麟蘭,因為前陣子有親親說「麟蘭都好少人寫喔~」,我就想說那不如來試著寫寫看吧,結果非常的苦手,完全沒辦法掌握到人物的個性,寫的一蹋糊塗亂七八糟,果然麟蘭不是我的本命啊……

不過其實我覺得「結髮」這個題目還滿適合麟蘭的,聽說清朝的女人非常重視自己的頭髮,我小時候非常的迷戀瓊瑤的還珠格格,裡面的皇后曾經多次字剪頭髮來要脅皇上,可見頭髮非常的重要,由其對於國母來講(蘭芳要是嫁給了麟就是國母了呢!),頭髮是非常珍貴的財產。

反正結果還是亂七八糟的啦(攤手)

 

然後又想說既然都寫麟蘭了不如佐莎和豆溫都加進來好了,豆溫真的比較好寫,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感情並不複雜,青梅竹馬的戀愛,十分的普遍(雖然還是寫得很奇怪,不過感覺上似乎比麟蘭要好一點.........)。和麟蘭以及佐莎之間,那種責任感與愛情交互混雜的複雜感情相較之下,比較簡單。

寫著寫著就發現麟蘭和佐莎真的好像,雖然兩方的男女主角個性上有些微差異,但大致上還是差不多的:有野心的男主角、以部屬的身分守護對方的女主角、一個國家或一個家族的存亡。

仔細想一想羅伊拈花惹草的個性和麟隨便就:「當我的新娘吧~」這種舉動不是也很像嗎?()

 

總而言之,亂七八糟的麟蘭處女作就這樣誕生了,結論是還要多多磨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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